形状的石室内。只是越往深处走,里面的光线也就越暗,李容发取出火折子,吹
亮了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毫无人迹,应是天然形成的石洞,而且就在他们的脚下,
从泥层里凸起一块平整的岩石,像一张床,正好能够供他们休息。
黑幽幽的洞口,恰好能容得下一人通过。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大的空间,至
少能暂时为他们避雨挡风,顺带着歇歇脚,恢复一下体力。
两人从几乎已经被雨水冲刷成泥潭的地上互相搀扶着起身,一瘸一拐地钻进
的内里只戴了一条大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牡丹和百花。而且最近虽有些转凉,
可并不寒冷,罩在外面的袍子足够御寒,所以也没急着要加衣服。浸透全身的泥
水让肚兜上的图案有些模糊不清,但深藏其下的两座巍峨玉峰,还是呼之欲出,
他颤抖的手在洪宣娇的领子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搭扣的位置,慌乱地
想要解开。可是依旧湿透的衣裳让盘口变得无比生涩,他尝试了几回都没能成功,
不由急得心火寮烧。
和肉体分割开来,变得更加自由,更加无所忌惮。
"容发,摸我……"洪宣娇低声呻吟着,捉起李容发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
上。
两个人之间的激情就像火石一样,擦亮之后,火花散落在干燥的柴薪上,燃
起了熊熊烈焰。
冲动的李容发和恍恍惚惚的洪宣娇不停地激吻着,双唇之间发出滋滋的响声。
制不住心头的冲动,也顾不上双方的身份,一口朝着洪宣娇苍白的唇上吻了下去。
然而,几乎失去神智的洪宣娇竟没有拒绝,下意识地探出舌头迎合起来。绝
望同样在她的心头滋长,而且更强烈。萧朝贵战死后的十余年间,她没有碰过任
水雾,而是瘴气。广西素有瘴乡之称,自然能够轻易地辨别出来。可是身困瘴气
之中,后面又有不知何时会忽然冒出的追兵,他一心只想早些脱离困境,找到幼
天王的大队。只是没想到,越来越变得磅礴的雨水好像让瘴气变得更加肆虐,他
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像他们一样客死他乡,生命就像刍狗,毫无价值地失去。现
在他和洪宣娇又与大队人马失散,仿佛上帝已经宣判注定了他的死期,之所以苟
延残喘地活着,只不过是在等着死神降临的那一天。
了忠王的提议。从那一天开始,绝望的种子就已经种进了每位太平天国将领和圣
兵们的心里,直到城破,这颗种子更是肆无忌惮地疯长起来。李容发也是如此,
尽管一路上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幼天王,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和叔父与小康王会合,
迹象。他没有办法,只能挨着洪宣娇躺了下来。有生以来,他还是头一回挨得女
人这么近躺着,莫名地感觉到心潮澎湃的涌动。他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女人赤裸
裸的身体模样,让他本就已经浑浊不堪的脑海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可是洪宣娇竟没有丝毫反应,好像已经昏死过去了一般。
李容发深吸了几口气,伸出手臂,搂住洪宣娇的腰,将她缓缓地放倒在石床
上。就在他正打算脱下自己的褂子给洪宣娇当枕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仍
鼻息不同,洪宣娇的气息仿佛更加浓郁,充满了成熟女性的诱惑。
李容发更加紧张起来,用力地捏了捏手心,发现掌中已是汗涔涔的。他急忙
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要把逐渐滋生出来的非分之念从身体里驱逐出去,可他很
我们可暂时再此安心休息!呃……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来!"就在他
刚要起身的时候,洪宣娇忽然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有气无力地道:"大雨磅
礴,野兽也该在洞里躲雨,你此去必是徒劳。不如省些力气,养足了精神才好!
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尤其是在闭着眼睛的黑暗中,仿佛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下
坠旋转。瘴毒,蛇毒,风寒,以及奔波的疲惫,已折磨得她快要虚脱。
李容发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急忙坐到她的身边,扶住了她。没想到,洪宣
"咕咕!呸!咕咕!呸!"李容发不停地把毒血吸进自己的嘴里,又吐到一
旁的地上,如此反复数次,直到从那伤口流出来的不再是血水,变成了鲜血后才
停了下来。他又从自己的袍子上撕下一角,裹在洪宣娇的脚上,道,"西王娘,
挤压着,可是从伤口处涌出来的依然是不甚浓重的血水。
洪宣娇的五个脚趾紧紧地勾了起来,比起疼痛,让李容发随意摆弄着的她的
脚,更令她难受。
下的暗红色经络。在足背上,两颗牙印触目惊心,这时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水。
李容发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脚,不由地有些出神。直到洪宣娇意识到什么之
后,下意识地又缩了缩脚,李容发这才反应过来,从腰后拔出短棍,拔出棍中刀,
洪宣娇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仿佛在身上坠了一块沉重
巨石。
突然,李容发脚下被凸出了泥层的石头绊了一下,两个人同时摔在地上。
看到罗袜上有两点晕染开来的红色血迹。
李容发解开了洪宣娇罗袜的系带,小心翼翼地从她脚下剥了下来。虽然洪宣
娇一身泥污,可脚上却是白白净净,好像尘世间的所有污垢都染不到她的身上去。
替你瞧瞧伤口。跟着父王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也学会了一些医术!"洪宣娇拗不
过李容发,事实上她现在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和他拗,有些羞耻地闭上了眼睛,权
当自己完全不知情。
脸扑到一边,干呕了几声。
虽然火堆驱散了瘴气,但吸进身体里的毒素还没这么容易就排干净,李容发
感到有些头重脚轻,整个人都仿佛是浮的。
摸,却发现她的额头上滚烫得很。
"西王娘,来,到火堆旁边去!"在这种荒山野岭中若是染病,那无疑是致
命的。李容发扶着洪宣娇到了火堆变,想借着火堆为她取暖。忽然,他记起刚刚
亲自用手扶着山洞的石壁,在那块凸起的石床上坐了下来。
李容发先是拾了一根树枝,从身上的战袍撕下一条,缠在上面点燃,充作火
把。借着火把的微光,他幸运地看到洞内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枯枝和枯草,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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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1日
35、迷失
"西王娘,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士些甘草来生火!"李容发强忍着越来
越昏沉的脑袋说。
"嗯!"洪宣娇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似乎也帮不上李容发什么忙,便
了山洞里。
洞内果然干燥,和外面的大雨磅礴仿佛成了不同的天地。而且,外头看似狭
窄的山洞很是幽深,而且越走越宽,足足三四十步,最后终于到了一个呈不规则
就算跑断双腿,也没法从这里走出去。
"好!"李容发道,"我们就先找个山洞避避雨吧!"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
方,正好有一块向外凸出的巨石,仿佛一个天然的屋檐,在巨石的底部,有一个
令人充满遐想。
有些东西,一旦被打开,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现在的洪宣娇也无暇顾及伦
理,主动伸手,帮着李容发解开了衣服上的扣子。
她身前的袍子像大门一样敞开,由于从天京突围之时,正当暑热,洪宣娇里
隔着袍子,李容发的掌心感受到了一阵酥麻,藏在下面软软的肉球,令他更
加心神摇荡。原来,女人的身体竟是如此美妙,虽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的感
受,但李容发却能真切地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亢奋。
李容发虽然成天和采菱如胶似漆,但她们之间一直恪守着男女本分,就连手都没
牵过几回,只盼着有朝一日,太平天国定都长安,为他们轰轰烈烈地举办婚事。
他这还是头一次和女人相吻,没想到滋味竟是如此美妙,就像神游一般,让灵魂
何男人,但如狼似虎的年纪,让她同样对男人充满的渴望。她的吞吐的呼吸在影
响着李容发,李容发的呼吸同样也在影响着她,这个年轻、俊美、勇武的少年,
是根本无法抗拒的。
绝望中的人会变得无所顾忌,李容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洪宣娇的身旁
又挨进了几寸。
巧在此时,洪宣娇忽然翻了个身,正好撞到了李容发的脸上。李容发再也抑
但那不过是
没有办法的办法,北上长安,路远迢迢,希望还是无比渺茫。更兼�
王、堵王、享王等人先后战死,绝望的阴影更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他不知
跟着父王从安徽战场回来主持天京防务时,虽然大家口中都没有说出来,但
心里都知道,天京是必然守不住的。所以李秀成才在当晚觐见天王,提出"让城
别走"之计。然而偌大的天京,也只有天王一人不相信城池会被攻破,断然拒绝
被她攥得紧紧的。也许是在天京城里舒适悠闲的日子过得太久了,重临战阵的洪
宣娇神经时刻紧绷着,就连昏睡过去的时候也不例外。
李容发想要扳开洪宣娇的手,不料洪宣娇抓得他死死的,丝毫也没有松动的
快发现,这么做毫无用处。随即,他感觉身上也开始变得滚烫起来,和缠着他身
体的湿衣裳一起,捂得他异常难受。
"西王娘,你要不躺下来吧?"李容发道。
"容发……"洪宣娇的眼神有些恍惚,但她竭力保持着神智清醒,断断续续
地说,"我们……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下,不能……不能再继续走了!这,这林中
的雾气……雾气有毒……"李容发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弥漫在密林间的不是
"李容发见她说得在理,只能又重新坐下,僵硬着身体陪着洪宣娇。
他也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当安静下来的时候,瘴毒的作用仿佛更加明显了。
他轻轻地扭过头,从洪宣娇口鼻里吐出来的气息,正好扑到他的脸上。和采菱的
娇竟然一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均匀而平缓地喘息着。
"咳咳!"李容发觉察出气氛有些尴尬,急忙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
"西王娘,外头大雨甚急,林中又瘴气弥漫,想来清妖一时半会也不会追赶上来,
咬伤你的蛇是野鸡项,并无太大剧毒,我现在已经帮你把毒血都吸了出来,暂时
能保无虞!能回到军中,还需让陛下身边的御医再替你瞧瞧才是!""嗯!"洪
宣娇还是紧闭着,迅速把自己的脚朵了回来,藏在另一条小腿的后面。这时,她
突然,李容发低下头去,吸到了洪宣娇脚上的伤口处。
"啊!容发,你干什么?别这样!"洪宣娇惊叫起来,猛的往回缩腿。可是
李容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腿,怎么也无法从他的掌心里挣脱出来。
轻声说:"西王娘,你先忍一忍,我要割破你的伤口,吸出毒血!""嗯!"洪
宣娇的羞耻感愈甚,但现在她也不能那李容发怎么着,只能含羞点了点头。
李容发用锋利的刀尖在洪宣娇的脚上伤口处划出两个十字伤口,使劲地用手
洪宣娇是天足,不像三寸金莲那样娇小可
人,却也纤瘦修长,紧致地包裹在
脚上的皮肤像燕皮一样,仿佛是半透明的,能看到一条条凸起的跖骨和分布在皮
李容发手托着洪宣娇缎靴的后跟,将靴子从她脚下脱了下来。在靴子下,是
一只被白色的罗袜包裹着的玉足,只是一路上的摸爬滚打,已经让这只罗袜完全
看不出它原来的白色,蒙上一层泥浆的灰褐色。尽管如此,李容发还是借着火光,
忠二殿下的呕吐声让昏昏欲睡的洪宣娇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看到自己的腿
正被李容发握在手中,不由地大吃一惊,用力地缩了一下脚,虚弱地喊道:"容
发,你放开我!"吐过之后的李容发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道:"西王娘,让我
在和清妖打斗时洪宣娇被蛇咬伤的事,又道,"西王娘,让我替你看看伤口吧!
"说着,李容发蹲在洪宣娇的脚下,捉起她的伤腿。
"呕!"蹲下来的李容发感觉翻腾的胃里好像有一股热流在往上涌,不禁把
野兽叼进来的。他急忙收拾起这些干柴,堆了起来,点上火苗。
终于有光了,李容发惊讶地看到,洪宣娇脸色煞白,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
这时正蜷缩着被淋透了的身子,簌簌发抖。他急忙走到洪宣娇的身边去,用手一
雨越下越大,把李容发浑身都淋得湿透,而林中的雾气也越来越重,每一口
呼吸进身体的空气,都带着浓浓的水汽。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透支的身体已
感到麻木,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只是机械地往前挪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