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仙是他知己,一见到他色咪咪、贼兮兮的眼神,就知他跃跃欲试,对田月琳起了窥觑之心,虽然有些吃醋,但她毕竟久经风月,看惯了男欢女爱、色欲贪心,再说自己又何尝不是个放荡无比的主儿?这么一想,便即心下释然,遂笑道:“好弟弟,是不是对这位小姑娘有意思了,想上她呀?”云平瞠目以对,既不敢说想,又不舍得说不想,惟有呵呵傻笑。
绛仙睨他一眼,轻笑道:“想上就上呗,反正这小妹妹中的春药霸道之极,除了与男子交合,无它法可解,现在是你既有贼心,她又有需要,那你们就去风流快活吧,我当没看见!”说着便欲离房而去。
“更怪的还在后头呢!”云平边笑边道:“这个田月琳大概不欢喜吴朔对她的态度,着他检点一点,结果那吴朔不但不加收敛,反而猝起发难,制住了这位小娘子,想对她施暴,我看不过眼,于是就……”“于是你就英雄救美,出手伤了吴朔,把这个小妹妹抱了回来?”绛仙咯咯娇笑,戏谑地道。
“什么英雄救美啊?听起来酸溜溜的!我也没伤那个吴朔,只不过使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骗开那蠢蛋,趁机把这个田月琳偷出来而已。”云平辩解道。
“哦?我很酸吗?我看是你别有居心,想冷手拾个热煎堆吧!还说什么看不过眼,想当初你对人家陆夫人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稍起怜
“好好好,你们没穷快活,算我穷快活了行不?你可别再打岔了啊!”云平定定神,方续道:“这话说啊,刚才我一个人在房里闷得慌,就想出去走走,你不是说咱们得知己知彼,不能一味躲藏吗?于是我就趁机观察了一下这院子周遭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没想到才转了一圈就让我给碰上了……”“是移花宫的人?他们发现咱们了?”绛仙顿时紧张起来。
“可不!”云平见吓着了美人儿,更是兴奋:“不过你甭担心,就一小喽罗,给我三下两下就收拾了,我逮住他,逼问他主脑是谁,又问他附近还有没别的移花宫爪牙,想不到那人长得牛高马大,性子却是胆小如鼠,我还没出什么狠招,他就吓得屁滚尿流,有的没的招了一大堆,差点连他老娘的生辰八字都供了出来!”绛仙听他说得有趣,不由笑得花枝乱颤,娇喘着道:“那……那这女孩儿呢?也是移花宫的?”云平摇摇头:“不是,好像是天山派的,我听那个小喽罗说,他的上司叫什么四海游龙吴朔,是移花宫的重要人物,那会儿正在城东的悦来客栈休息,同行的还有这位姑娘,叫……叫什么田月琳。吴朔交代他到这一带来打探姐姐你的消息,那人的脑筋也还灵光,问遍了各处驿站没有结果,就想到来看看城中富商经常对外出租的院子……”听到这儿,绛仙长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幸好移花宫的人不是个个都这么有头脑,否则咱们早就被人发现了!”云平哈哈大笑,油然道:“那人想必也是误打误撞,不是真的就有什么头脑,他说移花宫的人也曾想到这条线上去,但他们以为你只有一个人,因此注意力都集中在租客是单身女子的宅第上了。呵呵,任他们想破脑壳,也猜不到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啊!”绛仙也觉得此乃运气使然,看来云平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福星。“那后来呢?”她又问道。
“后来我把那小喽罗五花大绑,打晕了以后扔到一条巷子里,我本想就此罢休,可仔细考虑了一下,既然这个人能寻到地头,难保别人就不会找上门来,于是我便想去那悦来客栈瞧瞧,探听一下他们有什么布置,假如移花宫的人真的把握了我们的行踪,那咱们只好赶紧开溜了!”绛仙连连点头,暗赞云平思虑周密,自己不过把对敌之策稍微提点了一下,他便能领会于心,此等才智,着实令人叹服。
个小娘皮给忘了?!”吴朔的心底涌起不祥的感觉,火速奔回房间,果不其然,但见室内空空如也,静谧无声,哪里还有田月琳的影子……云平抱着田月琳回到城东的住处,见陆翔早已离开,而绛仙大概刚刚泡了个暖烘烘的香汤浴,正靠在软榻上娇慵无比的小憩,玲珑浮凸的绝美胴体上仅着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袍,本就傲然茁挺的饱满酥胸由于手部的挤压而愈显丰隆,使得一条迷人的乳沟更加影影翳翳、深不可测。
绛仙看到云平走进门来,脸上也绽出甜甜的笑意,正待说话,忽然瞥见他手上还抱有一人,不禁坐直娇躯,诧异道:“好弟弟,那是谁?”云平摇摇头,示意她别忙提问,先将田月琳放在一边的大床上安顿好,这才回首过来笑呵呵地道:“姐姐不妨猜一猜!”绛仙皱眉道:“我怎猜得着?莫非……莫非又是你从哪家掳来的黄花闺女,想抢了做小老婆?”说着“扑哧”娇笑,媚态横生。
云平哭丧着脸,叫屈道:“怎么可能?光你这位大老婆我都应付不过来,哪还有兴致去偷什么小老婆?”他这话一石二鸟,既为自己申辩,又趁机占了美人儿的便宜。
悯之心啊?现在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未免有点难以自圆其说吧?”云平见绛仙满脸的暧昧神情,知她认定自己色心作祟,也懒得跟她计较,笑道:“不过这小娘子也当真古怪,来的时候一路哼哼唧唧,扭来扭去,我还以为她中了什么奇门怪毒,可是到现在也没见发作,真不知她中了什么邪!不会是吓傻了吧?”绛仙听他这么一说,也被勾起了兴趣,她起身离榻,莲步轻移,袅袅娉娉地来到床边,俯首细察田月琳的状况,看了半晌,抬头娇笑道:“我的傻弟弟哟,她这哪是中什么邪?她是被人下了药!”云平奇道:“下药?是什么毒呀?这么久没见发作,是慢性的吗?”绛仙掩嘴轻笑道:“是毒,也不是毒!”云平这下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什么是又不是的?”绛仙油然道:“说是毒药,因它能迷人心志,慑人神魂;说它不是毒药,因它能让人欲仙欲死,快活无边,却不致命。你说,这样的药该算是什么呀?”云平搔搔脑袋,张口结舌,愣了半晌,才吃吃地道:“这……这世上哪来这么奇怪的药啊?”绛仙伸指在他头上弹了个栗暴子,娇嗔道:“说你蠢吧,你比猴儿还精,说你精吧,你又是个榆木脑袋!亏你还是华山派门下,难道就没听说过春药一物吗?”“哦……是春药啊!”云平抚着额头,这才恍然大悟,他倒确曾听师父提起过,不过岳奇山是位正直端方的武林豪杰,说起这些下三烂的旁门左道来不免有些难以启齿,总是左遮右掩,语焉不详,听得云平一头雾水,全无概念,因此他对春药的神奇妙用根本就一无所知。
绛仙身为姹女派高徒,那可是旁门左道的祖宗,她对各色春药的了解,就像蜀中唐门对暗器的认知一样渊博如海,当下看到云平仍然懵懵懂懂,便和他讲解教授起春药的种类和功用来。
云平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见绛仙说得抑扬顿挫、口若悬河、文词华美、异采纷呈,不禁击节称赏,欢喜赞叹。待到绛仙说完,云平对世间春药迷酒的知识已基本掌握了十之七八,这时再瞧瞧床上面如红潮的田月琳,不禁心尖儿发痒,浮想连篇起来,他暗忖此女秀美绝伦,又被人下了春药,若能与她行云布雨,必是如登极乐,畅快非常,一想到田月琳婉转娇啼、倾身相就的骚媚样儿,云平只觉血脉贲张,下体骤硬,嘴巴大张,口水横流。
“那你去了悦来客栈?探听到了什么?没遇到什么危险吧?”绛仙连忙问道。
云平见她神色忧急,关爱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心甜如蜜,柔声道:“你瞧我现在活蹦乱跳,方才哪会遇到什么危险?不但没有危险,我还瞧了一出稀奇把戏!”“稀奇把戏?那是什么?”绛仙黛眉微蹙,疑惑道。
“我摸上悦来客栈,没多久就找到了那个什么四海游龙的房间,听他和田月琳,就是睡在床上这个小娘子正谈论姐姐你的事。我原以为他们会说到一些计划部署,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个吴朔讲着讲着就骂起了移花宫主花解语,我当时就傻了眼,心想这小子莫不是发烧烧坏了脑袋,竟然对自家主子发起牢骚来!真是怪怪龙的东!”“竟有这等怪事?”绛仙也是惊诧莫名,难以置信。
绛仙听他叫自己大老婆,不但不以为怵,反而洋洋得意,一副受之无愧的娇憨样儿,看得云平心头火烧,若不是还有要事交代,真恨不得立马就扑上去把这个小妖精扒得光溜溜、赤条条,然后哼哼哈哈,大干一场。
“那到底是谁啊?”绛仙皱眉道。
云平也不想再卖关子,于是坐在凳子上,先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条斯理地道:“方才你和陆翔穷快活的时候……”“你才穷快活呢!你走了以后我们就没来那事儿啦!”绛仙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