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的点头的明宣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擦完手，他自己双脚用力，宋恒越顺着他的意思把他放了下来。
这才转头看向已经蹲在地上笑看明宣炫耀自己的小手的沈书仪，只见她笑容明媚，满目都是慈爱，眼睛灿若星辰。
不过宋恒越也不嫌弃，把儿子抱着走了过去，拿过沈书仪手里的帕子。
“我来吧。”
沈书仪也不推辞，只伸手逗弄着明宣的小脸。
“明宣。”
把儿子抱入自己怀中，宋恒越的心跳慢慢平缓。
“明宣，别缠着你爹了，快过来洗洗手，看看你那手手脏脏的。”
如今却成为刮心的刀。
是他亲手把沈书仪越推越远的。
明月居灯火通明，驱散了黄昏日落之后带来的黑暗。
难道他以为曾经的那些事儿是什么好事吗？
她心中无奈又觉得荒唐。
这种事情又何必拿出来说，早就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听到，也不想这些东西来影响她好不容易调节好的心情。
想到这些日子已经听到的多句抱歉，沈书仪心中的不耐翻涌而出。
宋恒越面色倒是很奇怪，沈书仪想想就知道，恐怕是知道了母妃做的事儿。
不过这个念头也是转瞬即过，随即消失。
夜晚的烛光透过厚实的帘子，露出一点点光明，宋恒越看向正闭目欲睡的妻子。
“书书，今日我见到陈修齐，他说邹家人已经出京了。”
沈书仪这才抬头。
“这么快吗？”
原本还想着回去陪妻子和孩子一起散步。
可现在他却有一点怯弱。
他害怕看到了沈书仪的冷漠。
本该是温暖高兴的时刻，可宋恒越心中越自责越无力，好似做出任何补偿都没有用。
伤害早已造成。
那些疏忽敷衍也不会变成用心。
“小花猫。”
“娘，明宣不花花……”
沈书仪笑容温暖，“不是呀，那是娘亲误会你啦，我们明宣不是小花猫，是乖宝宝，可以了吗？”
宋恒越下意识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儿子手上黑黑的，听到了他母亲的问话还往自己身上擦了擦。
宋恒越：“………”
真是好儿子呀。
可宋恒越立在院门口，只是觉得腿上千斤重，踌躇不前。
“爹，爹……”
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宋恒越赶紧上前抱了个满怀。
“世子，还要再说多少遍呢。”
“曾经的事儿不要再提。”
然后再给她添堵了好吗。
嘴里的话转了几圈，终于吐露。
“书书，往日是我待你太过疏忽，实在是抱歉。”
沈书仪睁开眼睛，向来沉静的眼眸在昏暗之中更加显得无情。
她已经听宋恒越说过了，会让荣阳伯夫妻俩亲自动手把那家人赶出去的。
可没想到效率这么快。
沈书仪表示满意，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但宋恒越和庆王妃要替她出气，她也就收手了。
原来那刺骨的冰冷一切都有迹可循。
心也是一日一日冷下来的，不是突然变化的。
他记得沈书仪的眼泪，记得当时她脸上的每种神情，往日从来不觉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