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劲心跳漏了一拍。
他冲过去下意识的往底下看。
——幸好没有她。
又走到奶奶生前睡的房间。
房间真的很空,除了简单的一张桌椅一个衣柜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那衣柜都是空的。
她在躲。
她想把自己藏起来,缩在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躯壳里。
细舔伤口。
但实则,她早已经被压碎了骨,那具看似完好的躯壳早已经负担不起。
那双清澈黑亮的眼睛,盛的全是破碎跟绝望。
她整个人都在崩溃边缘中摇摇欲坠,所有的平静表面,都只不过她拼命在强迫自己罢了。
再睁眼时,温书缈看见一双熟悉的白色运动鞋。
“缈缈画画最好看了,以后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大画家。”
“谢劲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缈缈,你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知不知道?”
她维持着那个动作始终不曾动过。
有人说,双手抱膝这个姿势是最脆弱的。
她就那么的、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
果不其然。
他看见温书缈一个人坐在这顶上抱着膝盖发呆。
她没穿外套,宽松的毛衣把她清瘦的身躯笼罩的更加瘦弱。
看见谢劲回来他立马迎上去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清楚。
实在太诡异。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会在房间里凭空消失。
但是。
谢劲发现了这扇窗往上距离楼顶天台并不高。
有防水管的踩踏,应该可以爬上去——谢劲没有犹豫,把窗户再推开了些动作利落的爬上了楼顶。
曾经无数次进出过的房间,短短几天就变得物是人非的如此彻底。
别说温书缈无法接受,就是谢劲都觉得挺闷的慌。
他视线很快的在房间里扫了一遍,最终把眼神停留在打开一半的窗户上。
第45� 你好像比糖甜
温书缈的电话打了始终没人接。
谢劲走到她房间,把她放在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谢劲脚步没停,径直上了楼。
他不相信她会不见。
他就是害怕她一个人会扛不住。
所有的一字一言,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她在临终前的嘱托啊。
温书缈缓缓闭上眼,长长的眼睫抖的厉害。
出卖了她极力掩住的压抑。
眼神失去了焦点,不知道在看什么。
脑子里全是前一天奶奶跟她说的话。
“缈缈,你要学着不要跟自己犟。”
背影孤寂的像是失了魂的布偶。
风很大,剃着人骨头的刮。
但温书缈却似乎都感觉不到冷。
谢劲脸色沉下来,唇角抿直,温书缈这两天一直都乖的要命。
不哭不闹不给人添麻烦不让人分散注意力。
她看似很坚强,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