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拥有穆昙二十几年的记忆。也拥有玉灵儿几百年妖生的记忆。
她拥有她们两者的一切苦闷乃至绝望的记忆。
亦拥有她们两世对哪吒的爱慕执着。
单单三字‘你变了’，让敖小玉顿时僵愣在原地。
“换作从前的你，或许你现下还会反问我，为何要同你道歉。问我，为何会提起哪吒，又与他有何干系。”
小玉傻傻地愣在原地。
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木吒听后，明显一愣。
也未曾想到，小玉会同自己道歉。
竟又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木吒。
“一千六百年前，抱歉啊。让你难做了。还挑拨了你与哪吒的关系。”
木吒走在前面，不知怎的，突然道歉。
一路上，她都格外安静。
只瞧见，木吒脸上的笑，似有些僵硬。
敖小玉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听见木吒准备带自己去见哪吒。
他瞧着她脸上同印象中一般无二的笑容。却给予了他人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感觉。
一时竟是有些发愣。
方才他还想，是哪吒放不下故往，活在过去。
如今懂了，再遇木吒。
内心却只觉一阵尴尬羞愧。
是她，因不懂人间规矩，轻易做出了赠剑之举。
又怎可能还是从前成天傻笑，撞见什么新奇事物都要好奇问哥哥，问哪吒的懵懂公主？
“是啊，我确实变了。毕竟人不会一直停在过去。你说，对吧？”
小玉说着，嘴边挂起淡淡的微笑。
静静听着木吒的话。
是啊，她变了。
她早已不是那个，从未出过几次海，对海外世界充满好奇懵懂的无知龙女了。
忽地头顶传来一声‘噗嗤’的笑声。
小玉抬头看木吒。
只见他顿住脚，回头看她，面上带着淡淡笑意，说道：“小龙女，你变了。”
小玉跟在后面，自然也听出木吒所言何意。
她抬眸连忙摆手，面上干笑着，说道：“不。说到底，终归还是我不懂人间规矩的错。当年未曾出过几次海，见识短浅。方才造成那样的误会。最终甚至还不顾情面，当众让你难堪...”
小玉说着，声音愈发低。
一时便兴奋了起来。
她乖顺点头。
生怕因自己一时激动，话太多吵得木吒烦闷反悔。
可如今，究竟谁才是那个活在过去的人？
好像，不是哪吒。而是，他木吒。
“我带你去寻哪吒吧。”
让木吒一时误会。
也是她，以一副懵懂无知的神态，最后又在李府，给了他难堪。
从前什么都不懂，如今什么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