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有很多人,男女老少都在玩乐。江筱瀿听见边上两个女人在抱怨自家孩子的学习成绩不理想,又听到不远处一个男人在抱着小女儿讲笑话,他斜前方的座椅上一对儿男女正在低语……
他抬头望着蓝天白云,又看着脚下的石板路和身后的花圃……大千世界欣欣向荣,唯有他已经枯死。
他觉得正在与眼前的世界分割开,再也不是这繁华红尘中的一份子,孤独、无助、恐惧……他所学的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感觉,他被世界抛弃了,坠入深渊,落入魔爪。
“你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我就是因为同情你,才给你做饭的,要是别人会一直饿着你,作为你生病不能侍奉主人的惩罚。”
江筱瀿觉得不可理喻,却没有再出声。
“你病了,是例外。”
“所以,等我病好了还是要喝粥的吗?”
“……是”
沈阡道:“不是来这,只是路过。”
江筱瀿被眼花缭乱的空间弄得看不清方向,迷醉的音乐,令人窒息的香氛,笑声和哭泣声混杂,呻吟和尖叫交织,那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肉体,让他看了差点晕倒。
沈阡开车在城里绕了几圈,然后才开到目的地。
由于知道了gps的另一个用途,江筱瀿老实许多,不需要沈阡领着就能自觉跟在身边。
这是一个老旧建筑的地下车库,和大多数车库没区别,不同的是,这个车库几乎没有向上的通道。他们走了很久,四周环境逐渐变得豪华起来,隐约能听见音乐声。
沈阡端出一碗蔬菜粥,对他说:“来吃吧。”
他看着桌上另一盘回锅肉,馋的要命,浓浓的肉香让他狂咽口水。
沈阡像没看到似的,吃着回锅肉拌饭,对一脸生无可恋的江筱瀿说:“快点,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阡的动作比以往轻柔许多,期间也多了爱抚,粗壮的阳物在摩擦穴口时带着小心翼翼,好像那真的就是朵娇嫩的花蕊。
江筱瀿第一次在没有尖叫哭泣的情况下完成了整个过程,虽然他被身后的操干也弄得起了反应,阳物上的环依然勒得他肉疼,可这些他都可以忍耐。
完事之后,沈阡侧躺着把他搂在怀里,说:“你看,只要你顺从,这种事可以是很美好的享受。”
尤其令他疑惑的是,对于被侵犯一事,江筱瀿的反应有些不寻常。在他的另一份“职业生涯”里,见过羞愤之余割腕的,见过不顾一切拼个你死我活的,也见过接受现实浑浑噩噩的,甚至还遇到过为此上瘾求着被操的……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但唯独江筱瀿的反应最特别,让人琢磨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屈辱愤怒,却没有过激的报复行为,也没有显示出太多的精神负担。虽然在做那事时他依旧反抗不配合,但沈阡觉得那更多的是出于生理上的不适以及长期以往的道德教育施加给他的条件反射,至于他到底怎么看待此事,很值得玩味。
而且,令人觉得有意思的不光是他耐人寻味的心理建设,还有生理上的。
沈阡在第一次强上他之后曾经暗中观察过,仅仅三四天之后他就已经可以下地活动,这适应力和恢复力着实惊人。要知道,一个从未经人事的人面对此事时,惊惧之下肌肉收紧,无论怎样扩张都会受到伤害,严重的直肠受损,轻一些的穴口也会撕裂流血,至少一周才能行走如常。
他故意把鞭数说多,江筱瀿果然上钩,说道:“我选第二。”
有意思,他还以为江筱瀿会坚贞不屈。
“那就脱衣服,躺下吧。”见对方愿意配合,沈阡也放轻声音。
“不错,那东西是定位工具,同时也是个电击刑具,可以保证奴隶在脱离看管的情况下也不会轻易逃走。”
回到家,江筱瀿可怜兮兮地坐在床上,眼神充满哀求,他被鞭子打怕了,那种尖锐的疼痛令他难以忍受。
沈阡其实并不想罚他,但他那惴惴不安的样子太可爱了,以至于他想伸手揉一揉那乌黑的头发。
沈阡走过来,对看热闹的人笑着说:“没什么事,他是我的学生,考试成绩不太好,需要发泄一下。”
周围的人走了,原地只剩他们两人。
沈阡伸手把江筱瀿捞起来,脸上依然保持微笑:“真是不听话的孩子。”
这是唯一的机会,他转身往站台跑。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他能清楚地听见报站的声音,也能看见司机正耐心等着他跑到。
然而下一瞬,他跌倒了,下身的剧痛让他跪在地上直不起身,全身痉挛抽痛。
沈阡后悔不该把江筱瀿带出来,应该让他一直圈在屋子里,直到他已经彻底忘掉自由为何物。现在的做法无异于一种刺激,让江筱瀿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就算不来公园,江筱瀿也要每日去学校,校园的环境本身就会对江筱瀿产生影响。沈阡审视一番,忽然觉得这步棋走错了,也许在江筱瀿彻底臣服沦陷之前都不该再接触其他人。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在找到合理解释之前他不可能给江筱瀿办理休学。
“走吧,起风了。”沈阡拉住江筱瀿的手,站起来。
12 参观
江筱瀿高烧了三日,日夜昏沉,偶尔清醒时就看着窗户外面发呆,等吃了药又睡过去,直到第四天才彻底退烧。
不过体温是正常了,可身子却依旧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勉强端杯水手都抖得厉害。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沈阡注意到他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他哀怨道:“你明知故问。”
又两天,江筱瀿的病好了,但也到了周末。
沈阡见他整日在房间里闷着,怕他又再憋什么坏主意,于是干脆开车带他出去兜风,在公园里坐一坐。
正值初春,柳绿桃红。
“你就没有想过我之所以病就是因为吃不好饭,还总被你惩罚所导致的?”
这理论很新奇,沈阡从没想过他会这样解读,并且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反驳的话,因为听起来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儿,半晌才说:“别废话,快点吃。”
江筱瀿是真饿了,很快就把面条一扫而光,并且想再吃一碗。可沈阡却拿过空碗,摇头:“没有了,别得寸进尺。”
所以,他有理由怀疑一些事情。当然,这话他从未问出口,直觉告诉他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反而会招致江筱瀿的反感,得不偿失。
但这件事就像根鱼刺,扎进喉咙上不去下不来,不致命却堵得难受。于是他利用这几天照顾病患的空闲时间,大致梳理一下,几乎不需要推测就能知道江筱瀿的福利院生活很可能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愉悦,快乐有之,痛苦亦有之。
中午,沈阡做了些面条端给江筱瀿,后者靠坐床头,看着热气腾腾的面碗,问:“我记得你说过只许我喝粥的。”
沈阡在电梯口停下,伸手:“拉住我,待会儿可别走丢了。”江筱瀿直觉这不是玩笑,马上紧紧抓住他的手。
上面是个酒吧,江筱瀿看见一块闪着霓虹灯光的电子牌子:维纳斯酒吧。
“带我来这干嘛?”他问。
“去干什么?”
“参观。”
江筱瀿还是不明白,但却被催促着吃完,穿上外套,跟着沈阡出门了。
江筱瀿累了,没有说话,心想,跟鞭笞相比,这确实算的上享受,也许他该学会服从。
沈阡没有追究他的避而不答,扯住被子把两人盖住,睡着了。
江筱瀿醒的时候,窗外已经暗下来,厨房传来做饭声。
江筱瀿没有耽误时间,几下就全脱光,躺在床上认命般闭上眼,柔顺得就像古代妃嫔等着君主的临幸。
对,他心想,沈阡就是君王,一个荒淫变态的暴君,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承受。
不过这一次的性爱却出乎他的意料。
当然,他忍住了,所有的爱意和温柔都要在对方彻底接受现实臣服在他脚下之后才能给予。
他之前就是太着急了,急于向江筱瀿表达爱意,才造成现在这种屡次被挑衅的局面。
想到这里,他的脸沉下去:“犯错就要罚,我早说过。不过鉴于你病刚好,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鞭打八十下。第二,伺候我。”
江筱瀿害怕再被打,小声道:“我知错了,下回不敢了。”
沈阡感到好笑,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惩处,对方就已经态度良好地认错了。他并不怎么生气,江筱瀿自以为是的逃跑其实他早已预见到,这一次权当试验。“知道为什么会失败吗?”
江筱瀿身体还软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会……”他停住,想到什么,“是那个gps环!”
车开走了,他伏在地上绝望地哭泣。
剧痛过后,身体舒缓下来,他抬头,发现沈阡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恐惧突然袭来,上次逃跑未遂的处罚还历历在目。
他想呼救,可嗓子却哑住,恐惧已经扼住他的咽喉。
江筱瀿抽出手,插在外衣兜里,沈阡看了他一眼,但没什么表示,说道:“回家吧。”
江筱瀿走的很慢,他注意到从远处行驶过来一辆公交车,站牌离他很近,只有一百米,如果拼命跑,十几秒就能冲到。
他的脚步放得更慢了,甚至开始向后退,渐渐与前面的沈阡拉开距离。他又看了眼公交车,已经减速,正在刹车。
“你这病来的真急。”沈阡说。
江筱瀿心中冷笑,要不是先挨冻后挨罚,又怎么会生病,明明是罪魁祸首却还要假惺惺装慈悲,当真是令人作呕。
沈阡见他不说话,只当是虚弱无力,并不在意,甚至还反省了一下,是不是之前的做法有些严厉了,让人一下子吃不消。不过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跟之前送去的孩子比,他这次真的已经很温和很有耐心了。所以问题只能出在江筱瀿身上,他太固执太执拗,不肯面对现实低头,有时看似服软,实则心里却盘算着别的主意。而每每交谈,他也能说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见解,但沈阡始终觉得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探查不到他的内心世界,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江筱瀿的心思他一直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