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廷紧紧捂住前台的嘴唇,一动不动,此时在他脑中柜门的丝毫晃动都让他吊起了砰砰直跳的心脏。
“怎么了?”
“这柜子锁住了。”
说话声停止,但寄廷知道他们并没有离开,一定还在四处搜寻。
他想起被他藏在藏在沙发中的仪器设备就是一阵冷汗直冒,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的防备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森严。
看来卧底传回的消息准确无疑。寄廷微垂着眼帘,万般思绪从中划过,现在先要度过这一关。
“敢发出声音我就拧断你的脖子。”寄廷捂住一脸懵逼的前台将他拖进一旁的衣柜里,衣柜门一关。
“咔。”
寄廷看着面前自动关上的锁,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动不动。
“你唔——”
“场权,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何络感受着手下轻微的挣扎,就像是见到了那个在他面前永远不知廉耻地笑着,在漆黑燥热的夏日里随时随地张开双腿伏趴在树干上在他的肏干下放声尖叫的贱狗。
最后连死的都像是狗,在他怀里苟延残喘,嘴边漫出的血迹浸透了他的手,他当时就想着
何络伸手想将他扶起,手指尖还没碰到他的皮肤,一阵猛力将他压在了身下。
“我什么也没干,你拿我撒气也没用。”何络的双手被男人的两手控住,但他依旧很淡定,没有丝毫惊慌之色,这让有些清醒的寄廷感到愤怒。
之前还感谢他的信任,没想到换来的倒是真家伙。他看着这前台这幅油盐不进的老油条模样就想一拳打上去,刚才还觉得服务好的恭敬现在全变成了丑恶的犯罪分子嘴脸。
“因为你清楚我是谁。”寄廷感到脖子上微微颤抖的手掌,心如明镜,他继续开口道:“杀了我的后果你无法承担。”
“……你说的对。”也不对。
柜子几乎是完全封闭住的,唯有眼神就着那道缝隙发出些微光,何络能从男人的眼中看出他的有恃无恐,当年的那个人也是这样,仗着他们之间的情谊笑嘻嘻的当他的靶子,在明知他枪法不准的情况下,那抹血光他永远都没办法从记忆中抹去。
“这谁知道。”
“好好说话。”
“有本事你现在可以试着拧断我的脖子。”何络看着瞬间哑口无言的男人在心中大笑,颇有几分得意,他转而伸手握住男人的脖颈,触感温热还带着汗意,手下的皮肤滑腻还能让他有几分执掌他人生命的愉悦。
诸多的猜测一下子从脑袋里炸出,受药物影响的后遗症在他为这些问题烦躁的时候一举反扑,晕眩的感觉让他想呕吐。
“喂,把你鸡巴挪开。”
?
枪响之后呢?
人倒地的声音呢?
要是没打到人身上那是瞄准了哪里呢?
“砰!”
配上消音器的枪弹声在这个寂静的氛围中仍旧清晰可见。在寄廷没注意的地方,被捂住嘴的前台神色复杂。
原来是他……
——向每个新人提供特别的“关怀”:。
只要将特殊的药粉不择手段灌入口中使其昏迷,接下的事一概不用管,会有专人来处理此事。
这种说法不知道流传了多久,何络在这边开店也不过3、4年这种事也不过只遇到了两次,自然也有可能一切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实行了无数次。
像是头领的某个人靠近,手持着手电筒将光源从那细细的缝隙中照入……
“没人,走吧。”
“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于他没将任何电子带入柜中,不知道时间的煎熬总是显得格外漫长。
“哐当哐当——”
柜子被发现了!
*
“这房里怎么没人?”
“闭嘴。”
“他们快来了。”何络看着对方这怒气冲冲的模样好心提醒道:“有这想东想西的时间还不如赶紧跑。”
他们?!
寄廷还有些迟钝的大脑有些慢半拍,在听到走廊上渐响的脚步声后总算有了动作。
——还不如当初直接开枪把他打死。
起码还是死在主人手里。
何络的心绪又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午后,手下的动作变本加厉。
都是一丘之貉。
一个仗着情谊,一个仗着身份。
何络将男人压在身下,在他讶异的目光中用力掐住他的脖颈,没有任何转圜之意。
“现在是你求我。”何络微微收紧手掌。
“你不敢杀我。”男人突出的喉结在它的掌心上下滑动带来几分痒意,说出的话语让何络有些不爽。
“为什么,我现在看起来像个好人吗?”
寄廷闻言反射性地看向自己的腿间,果然高高竖起抵在前台的大腿上。应该是刚才的高度兴奋刺激到性欲,但此时他完全动不了。
“……又不是戳你屁股里了,瞎嚷嚷什么。”说罢他试图挪了挪屁股,可惜完全没有效果,这屁股不听他的啊艹。寄廷心烦地将头靠在冰凉的木板上,现在他也无计可施,索性就趁着嘴还能说多说几句。
“他们应该发现了吧。”
是不是信号枪?
既然没找到人那之后会怎么样?
撤退的标准是什么?
何络闭上眼脑中还能浮现刚才被刺眼的灯光照到时,那抹熟悉的眸色,那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是巧合,是蓄意。
何络感受到嘴部的禁锢微微放松后赶紧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男人有些汗湿的手掌形成的空间中产生了两股冷暖交替的气流。
寄廷之所以放松不是因为危险解除,而是他感觉到了自身的无力,刚才的强行集中精神是他在极端状态下的应激,现在外边原本就轻微的脚步声在那声枪响后再无异样,这让他必须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力。
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叩叩叩叩叩!先生,我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何络走到门前在房门上敲了五下,里头并无动静,他无奈地开门进去,在卧室的大床旁发现了昏迷的某人,两手搭在身边,头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