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评标阶段才会因为涉及机密而停下的直播被突然掐断。
裴煦松弛了神经缓缓靠在了沙发上，后颈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反应过来那是霍应汀的手臂。
但裴煦没动，就这么枕着他的手，望着天花板上的灯。
霍应汀笑而不语。
接下来就是越臻的人上台讲标，标书内容和他所想的所差无几, 裴煦不得不承认，即便是集三家所成的标书，也比不上霍应汀亲自过手的标书。
“肖臻手底下的人也还成啊。”霍应汀说。
裴煦拍开他的手，哼了声。
上午九点，开标正式开始。
休息室的直播电视上显示各公司代表已经入场, 政府监督席正在宣读会议纪律。
周一, 城南开发开标当日。
裴煦坐在休息室里，身旁坐着一脸得意的霍应汀。
“说了你跑不过我吧。”
想吻。
外面的竞标会议厅里已经开始嘈杂起来，似乎有关部门已经到达，不停有人进进出出，还有明显的争执声。
——有些难过不管跑多远都看得见。
——但，重要的是跑下去啊。
——跑下去，总有一天会看不见的。
霍应汀刚刚已经明白过来裴煦今天到底安排了怎样一出戏, 不得不说裴煦好算计。
但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酥酥麻麻，僵硬地快要失去知觉。
裴煦闭着眼睛, 眼睑下的那颗小痣在此刻又明显起来，霍应汀看着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
裴煦笑了笑不说话。
轮到裴氏的人上去讲标的时候, 唱标人同样也先将密封好的标书打开，将内容公布。
但当他发现公布到的内容和前不久刚下台的越臻交上来的标书极其相似的时候, 全场的脸色都开始微妙起来。
十分钟后唱标讲标环节。
霍氏的讲标人俨然准备充足，方案合理，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等他下台后，霍应汀满意地问裴煦：“裴老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裴煦淡淡，“但你的得瑟劲儿的确可以收收了。”
霍应汀双腿交叠，姿态随意地靠在沙发上, 一手搭在裴煦身后靠垫上。
裴煦：“明明是有人求我来指导指导标书。”
霍应汀伸手拨了一下他的耳垂：“成, 那还请裴老师一会儿不吝赐教。”
所以，就这样一直跑下去吧，裴煦。
我就在你身后。
第36� 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