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愿意说实话，苏妙看了看天色，道：“那换个补偿吧，皇叔，在我去剿匪之前，你陪我逛逛街。”
天快要亮了。
云烨站在公主府门口，一身玄色的衣裳，透着与世隔绝的冷漠。冰冷澄澈，且不容亵渎。
苏妙白嫩的指尖轻点着下巴，思考一番，问道：“只要皇叔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云烨瞧着她，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浓。嗓音清冽，像是潺潺流过的山泉水，尾音微微勾起，挠得人心痒：“喜欢端庄的，不苟言笑，一动不动的女孩子。”
“嗯？”苏妙反复咀嚼着其中最重要的四个字：“一动不动？”
按她的说法，剩下的那些人，应该已经被她哄得服服帖帖了。
云烨勾了勾唇。
他想立苏妙为皇太女，就得看看她究竟有多少能力。
吓人没吓着，反倒是她自己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没站稳。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她收敛住表情，摆出一副乖巧可爱人畜无害的模样，眼巴巴地瞧着云烨：“皇叔你怎么来公主府了？难不成你改变主意，要和我一同去剿匪？”
云烨敲了敲她的脑袋，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来送送你。”
终究是点了点头。
——
虽然时间尚早，但街上已经很热闹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小贩们的吆喝声，以及卖声掺杂在一起，一声盖过一声。
豪言壮语是放出去了，架不住这具身体实在娇贵，挨不了冷也受不了冻。
苏妙一夜没睡，天刚蒙蒙亮时，她就迫不及待地走到公主府外，打算先去街上买两个包子填填肚子。
门口站了一个人。
修长指节拢在袖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到他身上，于是他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烟火气息。
这样绝色的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再也无法从他身上挪开目光。
他看着苏妙。
“对。”云烨答道：“我不喜欢活的，喜欢死的。”
苏妙：“……”
当她是三岁小孩子么，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现在看来，她的确比她那个只会修祈雨台的皇帝老爹强太多。
神色不禁柔软了些，云烨问道：“是吗，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补偿么？
他好像很喜欢敲她的头。
苏妙抱住脑袋，哼哼唧唧地撒娇：“原来皇叔也知道心疼我啊，那还给我派沐大将军的士兵来。你是不知道，我为了把他们哄好，花了多大的心思，还挨了一夜的冻。”
云烨昨晚就听说了，士兵刚到公主府，就被她赶走了一大半。
苏妙和云烨并肩同行，穿过喧闹的街市，穿过重重的人群。
仅凭那独一无二的，极具压迫感的一米九身高，苏妙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云烨。
她提着裙子小跑过去，故意放轻了脚步，想要吓一吓云烨。
可她刚跑到云烨背后，露出张牙舞爪的表情来时，云烨突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