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赶早，我给你们说，科尔包养了一个女孩。”包胖子说，“早去正好能捉奸。”
“他包养女孩？”我伸了个懒腰，“那走吧。”
“先回我家。”罗二喜说，“我哥在睡觉，他让我先把你喊起来，再去叫他。”
“你妈才怀孕了呢。”我说。
“老大，你这么说就没劲了。”罗二喜说。
“你们别扯了，走吧老大。”包胖子说。
我扭过头看到枕头边上还有几颗山楂，“这是谁放的山楂？昨天睡觉还没有呢？”
“啊？不会是油嘴放的吧。”罗二喜说。”油嘴昨天夜里来了？”
我拿起一颗山楂咬了一口，酸得我牙都麻了，“妈戈壁的，这油嘴想酸死我。”
“上面都光着，是没穿衣服呀。”科尔说。
“科尔，你们的总统最喜欢乱搞女人。”包胖子说。
“对，我同意你的看法。”科尔说。“你们的king很严肃，这一点我很喜欢，对了，你们喜欢不喜欢看美女？我这有美女相片。”
“当然喜欢了，我想看不穿衣服的美女。”罗二喜说。
“dollar就是美金。”包胖子说。
“还有我发现，你们中国人没有美国人值钱。”科尔说。“你们听不懂吧，我给你们解释，如果，我们美国人被别的国家人绑架了，我们的总统就会派海军陆战队去救人，因为我们美国人的命很有价值，很dollar，而你们中国人就很便宜，和茄子一样便宜，如果，换成你们中国人被别的国绑架，你们的king是完全不管的。”
“king是什么玩意？”我看了一眼包胖子。
“北京时间8点钟，现在播报新闻，在播放新闻之前，先预报今天天气。”包胖子说。“今天是东西南北风，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妈的，才8点，你们就叫醒我。”我说。
“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这是你说的。”包胖子放进嘴里一个东西，慢慢嚼着，“我草，真他妈的酸啊。”
“这张是我姐，在我家拍的。”罗二喜说。
我凑过去看，相片里的罗招娣在床上看书，阳光斜斜的照在她半个脸上，把人拍得很美。
科尔光着上身靠着门槛，脸蹭着猫头，“喜欢摄影，我可以教你们拍，免费的。”
“我们是来看相片的。”我说。
“向东，希望你们下次再来，从门进来好吗？”科尔说。
“好，记住了，下次从窗户进来。”我说。
“你们干嘛？”科尔睡眼惺忪。
“你这是男，男猫，还是女猫？”罗大喜问。
“男猫。”科尔说。
“不错啊，打了两只。”包胖子说。
“这群鸽子太，太傻，我打下来一只，它们居，居然还敢再飞过来，调，调戏我？他吗的，真，真是找死。”罗大喜说。
“走，去科尔家。”包胖子说。“我们走楼顶。
罗二喜翻过围墙去捡。
罗大喜下了楼，他从地上捡起一只半死不活的鸽子。
“谁家的鸽子，你就打？”包胖子说。
夜里梦到油嘴，蹲在舞蹈教室的木地板上看宁小楠跳舞。
宁小楠跳过来，冲油嘴说话，哎，你这老鼠，怎么不说话呀？
我张开嘴，竟然是吱吱吱吱声，我发现自己就是油嘴。
早上8点多，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的，都是赶早上班的。
进了罗家院子，罗大喜在二楼上拿着弹弓在射一群鸽子。
砰地一声，一只鸽子掉在了围墙外面。
“去哪？”我问。
“昨天不是说好去科尔家看相片吗？”包胖子说。
“这么早他还没起床呢。”我说。
罗二喜把手里的山楂放回枕头边上，“你不能骂油嘴，油嘴肯定没舍得吃，给你留的。”
“上个月，油嘴拿给我一个小橘子，也是酸得不行。”我说，“这小子是成心玩我的。”
“老大，油嘴会不会觉得你怀孕了，喜欢吃酸的。”罗二喜说。
“你骂我？”我坐起来。
“不是，你这山楂也太酸了。”包胖子吐出来。
“有这么酸？”罗二喜从我枕头边上拿起一颗山楂看了看。
“等一下，我给你们拿。”科尔说。
科尔上了床，从枕头下面拿了十几张相片，他把相片铺在床上给我们看。
“我去，这些女的都是穿衣服的。”罗二喜说。
“他说的king，应该是国王吧，没错，国王。”包胖子说。
“对，是国王，你们的国王不管的，你们的国王喜欢每天开会，或者去逛街，或者去农村看水渠，看西瓜，吃大西瓜。”科尔一边说，一边手比划着。
“你们的king才喜欢吃西瓜呢。”我说。
“科尔，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拍这些相片？”罗大喜问。
“嗯，我喜欢你们中国人。”科尔说。“你们中国人友好，热情，善良，但也自卑，冷漠，麻木，得过且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些我都喜欢，还有，你们中国人喜欢dollar，非常dollar。”
“倒了？什么东西倒了？”罗大喜说。
“相片在厨房了。”科尔抱起猫，“我去洗手间，你们自己看。”
我们几个去了厨房，里面挂满了相片，都是在街上拍的。
“我草，这张相片拍到我的脸了，他还说没拍到。”包胖子说。
“你怎么不养个女猫？男猫好玩吗？”罗二喜问。
“怎么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闯入私宅，是犯法的，侵犯了我的人权。”
“这是他吗的中国，想要人权，你就滚回美国去。”罗二喜说。
“为，为毛走楼顶？”罗大喜说。“明白了。”
我们几个出了院子，很快上了楼顶，从楼顶跳过去，一直跳到科尔那栋楼，沿着落雨管，跳到科尔家的阳台上。开门进去，科尔还躺在床上。
罗二喜掀开空凋被，科尔身边有一只胖猫。
“瘸子王家的。”罗大喜说。
“鸽子打它干啥。”我说。
“瘸子王的这些鸽子侵犯我家领，领空了。”罗大喜说，“中午，我们烤鸽子吃。”
忽然感觉脖子凉嗖嗖的，睁开眼，看到罗二喜的脸在我眼前晃悠，他手里拿着一块冰，包胖子的包子脸挤过来。
“老大，起床了。”罗二喜说。
“几点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