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用这笔钱，等大头几个长大以后，再交给他们。
陈傅带着他们去了墓地。
顾真从包里掏出几束黄色的菊花。
嗯，反正里面已经有一块了，再多一块应该也没事。
张成安笑着揉揉三头的头发，看向顾真。
“他们很依赖你，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三头伸出两个手指头。
“我一个人要吃两个。”
“行，整个烤鸭都给你，行不行？”
“爹你就是不要我了，刚才这个伯伯都说了，让我们留在京市，呜哇……娘，娘，你在哪里啊？三头没人要了。”
四头一边哭，一边偷偷地瞟一眼哥哥。
也跟着拿出手帕拧鼻涕。
“爹，”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磕头。”
顾真在后面催促他。
“跪下。”顾真厉声呵斥了一声。
吓得三头啪一下就跪了下去，眼泪瞬间就在眼睛里打转。
“这是你们的亲爹，刘红军，几门要记住他的名字，喊人，磕头。”
大头和二头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
顾真又带着三头和四头来到另一座墓碑前。
“三头，四头跪下。”
大头和二头手里将菊花放在了墓碑前，扑通一声，两人齐齐跪了下去。
顾真站在两人身后。
“这是你们的亲爹，他叫武大壮，是一名战斗英雄，喊一声爹，磕头。”
四头看见哥哥哭了，也张着嘴巴跟着哇哇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得顾真几人一愣一愣的。
“别哭了，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们了？”
几人来到一块墓碑前。
上面写着烈士武大壮之墓，旁边一块墓碑上写着烈士刘红军之墓。
“大头，二头，跪下。”
既然孩子不愿意留在京市，张成安当然不会勉强。
“这个拿着吧，算是给他们父亲的抚恤金，虽然有些少。”
顾真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三头不哭了。
四头一看哥哥不哭了，自己也不哭了。
偷偷将自己拧过鼻涕的手帕塞进了三头的兜里。
顾真看得嘴角直抽抽。
“我跟你们保证，绝对没有不要你们，待会就带你们去找你们娘，然后一起去吃烤鸭，行不？”
“真的？”
磨磨蹭蹭磕完三个头，一脸不耐地站起身。
顾真无奈。
三头这头小倔驴，也只有在秋秋面前，才更听话。
“爹。”
四头干脆利落地喊完，磕了头就站了起来。
轮到三头，他犹犹豫豫的，动动嘴皮子。
四头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见三头还站着，忍不住拉了他的衣角。
三头小脸皱成一团，回头看想顾真。
“爹，我不想跪。”
“爹。”
砰砰砰，连磕了三个。
“起来吧。”
顾真抬手给三头擦眼泪。
这边擦，那边又掉。
三头掏出小手帕拧了一把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