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眉毛一挑。
“谁说的?”
二头摸摸屁股,“就是隔壁村的王二狗,他还有好几个都说了。”
“奶,你别骂他们,大头他们都是为了我,才和别人打架的。”
打架?
白母一愣,不是去摸鱼了?
今天这是咋了?
出去上个学回来就成了泥人。
关键是不止一个,从大头都到四头,包括白子卿,浑身上下都是泥巴。
远在顾家村的大头几个,正在挨骂。
白母手里拿着小竹棍。
“你看看你们的衣服,还有一点干净的吗?瞅瞅这泥,衣服还要不要了?说吧,到底干啥去了?是不是跑河里摸鱼去了?”
“没错,子卿哥,再有人说你坏话,我就帮你打他。”
“没错,我们帮你打他。”
大头几个也在旁边挥着手。蜗牛的家的穿七零做继母,退伍糙汉掐腰娇�
白母心里一酸。
这个天杀的刘小芝,看她干的什么好事,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作怪。
看看把子卿弄成啥样了?
“子卿,来奶看,咋了?是不是白天打架伤到哪了?”
白子卿躲在被子里,小手紧紧地拽着被子,就是不出来。
白母生怕他捂出问题,不停地哄着他。
太晚了,索性下了一锅面条,吃完了事。
晚上,白母本来都睡了,突然被大头叫了起来。
“咋了?”
本以为说打架要被骂了,没想到还被夸了。
三头瞬间来劲儿了。
“那当然是打赢了,我跟你说,外婆,我冲上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他倒是要看看,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白秋水和张良成回到招待所的时候,顾真也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他们的晚饭。
“张叔,晚上随便吃点吧。”
娘的,这些狗日的。
白母手叉着腰,气得胸口起伏。
“打得好,打赢了没?”
“为啥打架?”
三头憋不住话,“他们说子卿哥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我们才打他们的。”
啥?
白母一视同仁。
每人屁股上都挨了一小棍子。
白子卿抹抹眼泪。
前那天晚上顾真突然跑到家里,说要出门一趟,请她过照顾一下几个孩子。
天还不亮,白父就骑着自行车将白母送了过来。
前几天几个孩子都很乖,每天晚上放学回来还背着篮子去打猪草。
白母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
“我们子卿才不是没人要,你看,爸爸,爷,奶,姑姑,姑父,还有几个舅舅都在呢,谁再敢说不要你,你就给我打他。”
三头挥舞着小手。
“子卿是不是想爸爸了,明天就放假了,到时候爸爸就要来看你了。”
白子卿掀开一个被角,露出小脑袋,眼泪弯弯地看着白母。
“呜呜,奶,我不是没人要得野孩子对不对?我想妈妈了。”
“外婆,子卿弟弟一直躲在被子里哭。”
白母一听,急忙下床,拖着鞋子就跑出去。
白子卿将被子蒙在头上,一个人躲在里面呜呜地哭。
几个孩子围着她,吧啦吧啦说着他们的光辉事迹。
点着灯,终于将几个孩子洗干净了,白母累得流了一身汗。
“赶紧的,过来吃面。”
说着随便,但其实恶意不随便。
都是顾真从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借了人家的铝饭盒,明天再去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