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子，一半用来睡觉。一半用做厨房，中间是用草编的帘子做了隔断。
张玲动作很是麻利。
锅里加水，蒸笼放上，出去上工以前揉好的玉米面，这会又揉了几下，很快一个个可爱的馒头就做了出来。
张有来看着她懂事的样子，惋惜地摇了摇头。
可怜了这孤儿寡母，摊上那样的娘家哥嫂，又嫁了个那样的男人，真是可怜。
张玲背着篮子回来，远远地就看见暖暖坐在门口，摇头晃脑的样子可爱极了。
拖拉机突突突地响起，顾真拉着两人回了家。
张家村。
暖暖坐在门槛上，杵着下巴看着门外。
“咱们人手有些不够，不如收为己用。”
陈大彪摸着胡子。
“有道理啊，好好调教调教，应该也行。”
“娘，我想自己走。”
张玲将暖暖放了下来，她确实有些抱不动了。
“那暖暖走不动了再跟娘说，好不好？”
面放进油锅里发出呲啦一声响。
香味从门缝中飘了出去。
睡梦中的人鼻子嗅了嗅，好香啊，翻了个身又接着睡去。
不是她自夸，这十里八村，估计再也找不出来一个做的酱香饼有她做的好吃。
可惜以前没有门路，这一次……
她一定能行。
暖暖跟着忙前忙后，一会儿递根柴，一会递个碗，等两人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等暖暖睡着了，张玲点着煤油灯，又揉起了面。
她心里一直记挂着白秋水之前跟她说的话，她做的酱香饼很好吃。
不出半个小时，陈大彪就拎着沈梦岚丢失的东西回来了。
沈梦岚笑嘻嘻地接了过去。
“谢了啊。”
“娘，这个像星星，这个像月亮，这个是什么？”
张玲揉面的手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
“这个什么也不是，就是馒头。”
暖暖看见她，噌的一下站起来，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一把抱住她。
“娘，你可回来了。”
“暖暖是不是肚子饿了？娘马上就做饭。”
有人扛着锄头从旁边路过。
“暖暖，你在看啥？”
“有来爷爷，我在等我娘。”
顾真好笑地摇摇头，调教这个词用在这里，莫名有一种青楼女子的味道。
“你们还有啥要买的？没有我要回家了。”
“没了，没了。”
“好。”
早上起来一看，枕头边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张玲将暖暖背在抱在胸前，后背上背着背篓，里面放着差不多三十个酱香饼。
旁边还放着两个玉米馒头，白面她舍不得吃，给暖暖留一个，其他的只要能卖，她都要卖了。
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盖上一块布。
张玲洗洗手，搂着暖暖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房间里亮起了微弱的光。
之前回来，一直忙着处理家事，现在总算料理清楚了。
以后她张玲，就带着暖暖好好过日子，是死是活，都跟别人再无关系。
这是上好的白面，家里就只剩下了这么一点，索性都做了。
陈大彪凑到顾真跟前。
“张家村那边出来的几个小子，正经事儿不做，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我给教训了一顿。”
顾真将手中的账本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