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衡摆摆手“那我可不敢,你同桌人金贵着呢,别看他人没在,但我今儿要是敢坐下,晚上我这双腿可就没了。”
榆尔蹙眉,按理说,梁廷衡能和傅渊混在一起,说明家里身份不一般。
“妹妹,你且安心着,你得罪的起他。”
其实榆尔的户口没迁,身份证名字也没变,傅家必须要等到人七月认祖后才能改。
榆尔懂事的点头
傅家都有钱有权到这地步了,还挺迷信。
榆尔轻声开口“大家好,我是傅榆尔...”
话还未说完,班级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没有榆尔想象中的指指点点。
再怎么凶猛的野兽,迟早都会屈服于棍棒之下。
榆尔觉得,杂技团的驯兽师是厉害的,用疼痛教会野兽屈服,再用欲望教会野兽讨好。
庞大的身躯,只得紧紧依偎于人类身侧。
靠在副驾驶的傅渊闭着眼假寐,听到傅际洲的话,极轻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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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尔站在讲台上,扫视一圈。
有小孩被吓得直往大人怀里躲
榆尔没有往后躲避
就和现在她平静的望向对面的蒋骁一样。
莫名的,榆尔想起了某种野兽的眼神。
狮子。
她在县城杂技团免费表演里见过。
短短几步路,硬是走出了秀场的感觉。
蒋骁长腿一屈坐在了榆尔对面的沙发上,语调轻佻“这谁啊”
傅渊头也没抬“我妹。”
“走了,吃饭。”
接过梁廷衡递给她的饮品时,榆尔确定了,傅渊这些个是有自己的固定圈子。
同样是台球室里的那些熟悉的脸,现在大伙儿坐在三楼一块用餐的也是这些人。
早上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
轻松的教学氛围,点头之交的人际关系。
国际高中的一切都比榆尔想象中好得多,除了她身旁空无一人的座位。
入学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傅修衍送榆尔上的保姆车,他叮嘱道“一切你都不用担心,安心上课,有问题随时给哥哥打电话。”
榆尔穿着校服裙应他“好”
梁廷衡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但我不行。”
他得罪不起。
班主任安排她坐在了靠窗无人的双人桌。
梁廷衡下了课就往她身边凑,榆尔不动声色的躲开“你可以坐下。”
她指的是旁边空着的座位
榆尔不知道傅修衍做了什么,但她能肯定一点,她目前为止所受到一切正常的待遇都是因为她哥。
否则怎么解释她看见有的学生眼里分明是不屑,却还是不情愿的为她鼓掌。
想想也是,私生女的身份,能被这群官商二代看得起才怪。
她大哥说的不错,她在台球室里见过的面孔都在这个班里了。
梁廷衡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他对上榆尔的目光,轻笑着做了个口型“嗨,妹妹。”
班主任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新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为了生存,它们不得不这么做。
当时,她也是这么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看着那头雄狮。
一道坚固的铁笼,隔开的是两个世界。
笼内是不甘的禁锢,笼外是向往的自由。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消遣。
那是头还未被驯服的雄狮,被杂技团关在生了锈的铁笼里,喉咙里不断溢出可怖的低吼
它想以此威慑人类
很平常的语气。
蒋骁露出一副很意外的神色,眼神却很是不善的盯着榆尔,挑眉“是妹妹啊”
“叫声哥哥来听听”
“傅渊。”
痞里痞气的道男声响起。
榆尔循声看去,来人个高腿长,染着一头肆意张扬的金发,耳垂上嵌着枚银十字架耳钉,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衬衫扣子解开了几扣,漏出大片锁骨,隐隐显现出胸肌的轮廓。
想起梁廷衡的话,榆尔抿唇,算了,这也不是该她管的,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桌面被人轻扣了两下,榆尔抬眸。
傅渊低着头看她
榆尔和傅际洲并排坐在后座上,他慢慢靠近榆尔“什么嘛,姐姐和二哥在同个班级,就我是一个人。”
榆尔忍着被陌生气息靠近的不适,开口道“你是高一的,再怎么样我们也不会是一个班的。”
傅际洲撇嘴“我知道啊,但我就是想和姐姐在一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