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的就多了。
他在点名时,特别注意了占卜师的名字。
芙夏。
闻映潮跟着带路的孩童们顺利回了机构内部,顺便蹭了一顿晚饭。
不认识的辅导师途中叫住了他,递给他一本名册。
闻老师,今天负责生活的叶老师请假了,所以晚上由你来清点人数,不要漏了。
真好分辨,顾云疆仰起头,低声碎语,闻映潮活了。
我还有什么可求救的。
甜言蜜语,也不过如此。
他亲手,把对方送上了绝路。
顾云疆睁开眼睛。
他的一双手臂完好无损,就摆在面前,腕子上伤口曾留下的疤早已痊愈。
闻映潮:
而年纪大一点的,明天要上学的,还在教室里写作业。
包括芙夏。
天空终于有了垂暮的迹象。
我好疼,救我。
求你了,回来看我一眼,救救我
他呆呆地看向自己的手。
她今年十五岁,性格孤僻,一个人坐在角落。
她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抬头,生生地喊了句到。
点完名,闻映潮送那些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回去睡觉。
到时候点好了,送到综合办公室里就行。
闻映潮接过名册,上面满满当当地排列着各种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名字。
认识的譬如宴馨乔、宴楠、玉权等。
怀着这点不足一提的念想,顾云疆按着太阳穴,一反常态地镇静了下来。
冰海。
盛夏的天总黑得格外迟,处于极北的冰海更甚。晚上八点,天空还白蒙蒙的。
可朦朦胧胧间,他眼里的画面频闪,转瞬鲜血淋漓。
不能放松。他想。
现在他能看到的场景变成三个了。
这一天过得格外安宁,没有汹涌的暗潮,没有刻意的刁难,人偶们似乎并未认出他不是同类,还有孩子缠着闻映潮讲睡前故事。
闻映潮说:我不会讲故事。
小孩坚持:什么故事都可以。
这双手,杀死了闻映潮。
彻底击碎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顾默晚之后,唯一能救他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