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昌阴狠的哼了一声,说道:“看你能挺到几时!”
又是一掌劈出,永安聚集了仅有的内力,努力让自己的内腑少受些震荡,身子还是被击飞出去,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永安猛烈的咳嗽着,一口口吐着血沫子,她觉着自己的胸口似要炸裂开一般!
范文昌得意的阴笑一声,说道:“断筋碎骨丸虽然霸道,可是挺过了那三日的折磨,慢慢还会恢复,而你受的这两掌,可是实打实的伤了内腑,你就是不死,也别想痊愈,更别说继续练武,这辈子,你算是废了!”
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她不能被他搅乱心绪,他想挑起她的仇恨,她再震惊,再难过,也知道谁是友,谁是敌!
永安一点一点的蓄积失去的真气,她第一次知道还有如烟一般无色无味的十香软筋散,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毒,不然,也不会被扛到这来。
永安不打算理他,她要保存体力,她要拖延时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她不能等,她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亦不敢肯定,他会不会来!
永安惊讶的忘记了呼吸,胸口有一瞬的窒息,狠狠喘了两口气,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范文昌嗤了一声道:“你以为这些年我是白混的,这几日我将你查了个底儿掉,你娘怎么死的,谁救了你,你怎么进的宫,我都查的一清二楚,只是一样!”
范文昌顿了一下,又道:“我终究是没查出来你这一身功夫是跟谁学的!”
永安脸色微变,不自觉的向后蹭了蹭,范文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我倒是很期待看见你被扒光了的神情!”
永安冷冷看向他道:“你既拿我当诱饵,我若是出了事,你也别想换回你妹妹一家,我虽失了内力,可是自尽的本事还是有,不信你就试试!”
范文昌失了笑容,又恢复了阴冷的模样,瞪着永安道:“别以为我不敢,等杀了他,自有你好看的!”
范文昌非常讨厌永安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样子,就似她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一样,他宁愿看见她愤怒和悲伤,也不愿意看着那一张毫无感情的面具脸。
范文昌一掌劈了出去,永安猝不及防挨了一掌,身体被震飞出去,狠狠的撞击在墙壁上,一片尘土飞扬中,永安像片落叶般,颓败的落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永安一声未吭,死死的捏着银针,掌心缓缓滴下血来。
永安震惊无比,又心酸无比,以为自己隐藏的毫无端倪,以为他把一切抹的干干净净,可是黑的就是黑的,白不了,母亲惨死的那个画面,汹涌的闯入记忆。
范文昌很满意永安的表情,他就知道她一直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就是个被人利用傻子,今日,他就要让她知道,她与他一样,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永安的心,如冰似霜,手心的那枚银针深深刺入掌心,永安身体里的那条小蛇,也悄悄的游走起来。
永安嗤笑一声,说道:“我怕你是想多了吧?我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死一百个我也顶不上一个他,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范文昌冷睨着她,冷声道:“赵永安,镇南候唯一嫡女,你的身份不比公主郡主低,你父亲镇南候在西南有多少旧部,你以为他接近你,重用你,是你功夫好?”
永安惊愕的看着他,范文昌冷哼一声道:“他身边不缺武功高强的侠士,单一个墨篱就可以搅得皇城天翻地覆,他不过是利用你的身份,利用你父亲旧部对你的愧疚,将来他可以通过你,操控你父亲的旧部,那就是操控了整个西南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