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惠之所以不让徐明跟他一起进去,是不想让他牺牲在这个地方。徐明已经对这次行动做出了极大的贡献。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柳侠惠对徐明这个人很满意。他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特别适合做秘密工作。问题是,徐明不像他一样拥有超能,进去后多半要把一条命交待在这里。而他必须集中精力去救阮氏萍,不能被其他的事情分心。
“柳首长,那您多加小心。”徐明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要是首长被堵在里面出不来,他一定要冲进去帮他。
这时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士兵越过他们,也往军营那边走去,他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调。柳侠惠见附近没有其他人,对徐明使了一个眼色,冲上去一掌劈在那个士兵的脖子上,把他打昏了。然后两人将他拖进路旁的菜地里,柳侠惠将士兵的军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他害怕那个士兵醒来后会大喊大叫,就狠下心来在他胸脯上狠狠地踩了两脚,估计至少踩断了他的四条肋骨。他把士兵的步枪挎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摇大摆地往军营的大门走去。徐明自己找了一个树丛隐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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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喝完茶就起身离开了,柳侠惠赞许地拍了拍徐明的肩膀。他听到和翻译过来的这些话很有价值,现在他们至少已经知道,阮氏萍被关押在军营里的一间牢房里,有五名士兵看守,虽然他们还不知道牢房的具体方位。
“那她有没有村东头的李寡妇好看?”弟弟契尔不舍地追问道。
“这个很难说,李寡妇年轻一些,但是这个女人的皮肤又细又白,一看就不是在乡下长大的。我们在她的裤兜里找到了一支钢笔,说明她肯定是读过书的女人。”哥哥接着说道。“我们把她押回来后,营长很高兴,说她很可能是越共的一个大头目。他准备给我们的连长请功,还说要杀猪犒劳我们这些当兵的。”
“营长最喜欢审问女俘虏了,你说他会不会把她……”
他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四四方方高高大大的军营。不过,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在大门口,恐怕不太好混进去。徐明看见军营外面有一个卖茶水的大棚子,摆了十几张简陋的木头桌子和还有不少长凳。一些村民和士兵坐在那里聊天喝茶,也有下棋玩牌的。十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在人群里穿来穿去,追逐打闹着。还有一个年轻的大嫂怀里抱着婴儿,敞开胸脯在给孩子喂奶,惹得年轻的士兵和村民不时要往她那个方向瞟一眼。
徐明和柳侠惠也走进茶棚,两人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要了一壶茶。他们需要等天完全黑下来再动手。这时有两个背着
步枪的士兵走了过来,他们显然是刚被换下岗的。他们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话。他们说的话引起了徐明的注意。他轻声跟柳侠惠说,他们正在说昨天发生在巴乃村的事情。他一字不露地将两个士兵的谈话小声地翻译给柳侠惠听。
因为阮氏萍的背上屁股上都有被鞭打的伤痕,每当他碰到那些伤处时,她都会痛得一哆嗦。不过她很顽强,咬紧牙尽量不发出声音。阮氏萍赤裸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背上,他们现在就像是一对连体人。柳侠惠的手上沾了不少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黏糊糊的,他身上的其他地方肯定也有她的血。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个时代官方用来描述中越关系的那一连串形吞词:鲜血凝成的牢不可破的兄弟般的友谊。
柳侠惠把枪扔下,从营长的两个卫兵身上找到四个菠萝式手雷,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就背着阮氏萍出了牢房。那五个看守牢房的士兵还是横七竖八地倒在通道的地上。他踩着他们的身体走到了通道的入口处,伸头往外一看: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估计已经过了睡觉时间,士兵们都回自己的营房去了。他掏出那四个菠萝式手雷,拔出保险针,然后扔往各个方向。
他扔手雷的目的不是要大量杀伤敌人,这一个营的敌人他是无论如何也杀不完的。他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趁机逃出去。
“阮委员,阮委员,阮氏萍同志,你醒醒。”她‘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我是来救你的,你认得我吗?”
“yes,youarebruceliu
慢地跟了上去。来到他们消失的地方,他看见了一条通道,是通往地底下去的。牢房果然是建在地底下!他停下了往四周看了一下,见附近没有人,于是他也沿着那条通道走了进去。
通道里光线很暗,还吹着阴森森的风,柳侠惠一下子很不适应。他正准备放慢脚步,却迎面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怒喝一声,他听到了拉枪栓的声音,同时也看到了几个火星,还有一股浓重的香烟味道。他马上意识到,这就是那五个守在牢房外面的士兵了,那几个火星是他们嘴里的香烟。他来不及多想,举起枪托,朝有火星的地方一顿猛砸。他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似的声音,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这才看清楚那几个士兵,他们全都被他砸趴在地上了。他又抬起腿来对其中两个还在发声的士兵每人踢了一脚,让他们彻底地变哑巴了。
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还好,没有惊动通道外面的人。于是他拿着那把枪继续沿着通道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搜寻着牢房。拐了两个弯之后他就发现了牢房,因为那扇门里面传出了女人痛苦的尖叫声。他飞奔过去,用枪托对准发出叫喊声的那扇门用力砸去。‘咣当’一声巨响,门被砸开了。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见牢里的情形后柳侠惠还是非常愤怒,他的两只眼睛像是要往外喷火了。
徐明提醒他,说天马上就要黑了,必须在关门之前想办法进去。他还说,进门时他会主动去跟那些士兵聊天,让柳侠惠跟在其他村民的后面混进去。柳侠惠却说不急,他另有一个进村的办法。他叫徐明打开背着的包袱,把里面多余的衣服裤子都取了出来,包括他换下来的那一套西服。他用自己的水果刀把衣服裤子割开,撕成一条条的,然后结成了一股长绳,有七八米长。
柳侠惠的办法是:自己从没有围墙的地方跳进去,然后从围墙里面把绳子的一头扔出来,让徐明抓紧绳子爬到围墙上,再顺着围墙滑下去。徐明望了一眼铁丝网,心里嘀咕着:谁能想得到,竟然有人会从那里跳过去?铁丝网本来就有一人高,铁丝网后面还排列着尖利的竹签,宽度大约有五六米,要是落到竹签上面,肯定会把人身上扎几个透明窟窿的。他又往那边看了看,不由得心里发毛。
柳侠惠笑了一下,叫他不用担心。他对着一段围墙指了指,说:“你去那里等着,我进去后就把绳子从里面扔出来。徐明只好去了。
柳侠惠见军营门口挤了二十多个士兵,他们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越南话。他若是就这么走进去,说不定有人来盘问他,让他露出马脚。于是他使出超能,‘呼’的一声,从那些人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来到了军营里面。到了里面一看,才发现这军营就是四排连在一起的三层楼的房子,组成了一个‘口’字,中间是一大块草坪,有七八个士兵半躺半坐地在那里聊天。
他躲进墙脚的暗影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时楼上传来几声喝骂声,那几个懒散的士兵立刻从草地上跳起来,双腿并拢成了立正的姿势。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虎背熊腰的人大踏步地从他眼前走过,那人后面还跟着两个挎着枪的卫兵。
“莫非他就是营长?”柳侠惠心里一阵惊喜。他从阴影里走出来,跟在他们后面,隔开了大约二十米的距离。走了一会儿,他们突然拐了一个弯,消失不见了。柳侠惠吃了一惊,但是他不敢去追,害怕引起其他士兵们的注意。他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慢
徐明想了一下,说道:“军营里的牢房一般会建在地底下,这样犯人不吞易越狱逃跑。这里的气候潮湿,有差不多半年长的雨季。这牢房若是建在地底下,入口肯定离大门不远,这样才方便排水。”柳侠惠听得直点头。
这时天完全黑下来了,茶棚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们两人站起身来,往军营那边走去。到了离军营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柳侠惠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对徐明道:“徐明同志,你留在外面接应,我一个人进去。如果等一下里面打起来,你就在外面放几枪,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徐明刚要反对,他又加了一句:“这是命令!”
“这个我不知道。听牢房外站岗的一个弟兄说,营长审了她大半个晚上,这女人也嚎叫了大半个晚上。后来营长累得回去睡觉了,今晚可能还要接着再审她。”
“哥,你能不能带我进牢房里看她一眼?”
“不行。牢房门口每时每刻都有五个士兵守着,没有营长的命令,我们怎么进得去?”
这两人是兄弟。哥哥正在向弟弟描述他们昨天捕获那个女越共的精彩过程:“越共有二十多人,他们枪法好,火力猛,要不是我们用装甲车去撞,用火炮轰,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弟兄呢!”
弟弟插嘴问道:“哥,你快告诉我,那个女越共长得漂不漂亮?”
哥哥道:“老弟,你先别急,听我仔细说。我们一通炮轰,将他们藏身那栋屋子的屋顶打得塌下来一半。连长见了,命令我们冲锋。我们冲进去一看,发现其他的越共都战死了,只剩下一个女人被炮弹振得昏过去了,倒在地上。我们抓住她的脚踝把她从屋子里拖了出来。她醒来后又哭又喊,拼命地要往那间屋子里跑,三四个男人都按不住她。我估计,那些死的人当中说不定有她的亲人。后来连长走过来,扯住她的头发对她吼道:‘屋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你要是再胡闹,我就把你的衣服裤子都扒光了,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看你!’她这才安静下来。”
随着那几颗手雷的爆炸,整个军营瞬间就变成了马蜂窝。柳侠惠趁他们乱成一团时,这才使出超能,像离弦的利箭,穿过烟雾冲了出去。军营门口的那些哨兵们不知道军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被一大群刚从床上爬起来的衣衫不整的弟兄们冲得七零八落。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从他们身旁飞快地穿过,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thefastestmah。”(我认识你,你是布鲁斯柳,地球上最快的人)她用英文回答道。
“great。nowihavetotieyouonmyback,itisgoingtohurtalot,ok?”(很好,现在我需要把你绑在我的背上,会很痛的。)
阮氏萍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关系。柳侠惠解下了缠在自己腰里的布条绳,他把阮氏萍扶起来靠着墙站着,然后自己蹲在她前面,让她趴在自己背上。接着他用布条绳把她结结实实地绑在了自己的背上,她的两条腿环绕在他的腰间,也被他用绳子固定住,防止她滑下来。
阮氏萍的两条胳膊向上伸着,被绑在一个墙上伸出来的铁钩子上。她身上的衣服裤子早已成了无法蔽体破布条。她的两个乳房耷拉在胸前,脚必须踮着才能够着地面。营长正握住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她,她的背上乳房上屁股上和大腿上都被抽出了一道道的血印。
此时,营长的两个卫兵正恶狠狠地向柳侠惠扑过来。他没有理睬他们,而是冲过去抬腿对准营长的胸口用力一踹。营长被他踹得飞了起来,他的头‘咚’的一声撞在另一面墙上,然后就没有声息了。那两个卫兵好像被吓傻了,他们转过身撒腿就跑。柳侠惠抡起枪托狠狠地砸他们的肩膀和背部,他好像听到了骨头的碎裂声。
他走近前去把捆绑阮氏萍的绳子解开,将她放了下来。他替她脱下了她身上穿着的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裤,替她检查了一下伤势。还好,只是一些皮肉伤,虽然很痛,但是并没有骨折。阮氏萍早已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不过她还清醒着。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这时大铁门已经吱吱呀呀地关上了,岗楼里的哨兵也不出来走动了。徐明站在围墙的阴影里,远远地望见柳侠惠从十几米远的地方往铁丝网跑去,他跑得也不是很快,可能只是想测量一下距离吧?谁知到了铁丝网跟前时,柳侠惠的身子突然飞了起来,然后像一只大鸟一样越过铁丝网和竹签阵,安全地落在一片菜地里。他不禁在心里喝了一声彩:这也太神奇了吧!这个柳首长看起来这么年轻,难道他不是人而是神?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从围墙里面扔出来的绳头。徐明抓住绳头拉了拉,感觉到柳侠惠也从里面拉了拉,告诉他准备好了。他抓住绳子爬到了围墙上,可是墙头离地面有三米多高,他不敢往下跳。而且墙头上没有栓绳子的地方,他不能顺着绳子滑下去。正发愁时,下面传来了柳侠惠的声音:“快跳吧,徐明同志。不要怕,我会接住你的。”
徐明干脆两眼一闭,跳了下去,果然被他稳稳地接住了。柳侠惠把绳子缠在腰间,用衣服遮住,因为出来时还需要用到它。他们两人一起往村里走去。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路上还有不少干完活回家的村民,也有不少在外面玩耍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