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域回身看她， “现在没有保姆给你洗的。”
时之湄接着表示， “我可以自己洗。”
苏域把她的睡裙扯出来。
苏域点头， “做饭，洗衣服，整理房间都要自己来。”
“好辛苦啊，你竟然能坚持一年?”
“当时反而没觉得辛苦，过得特别轻松，不像现在，每天面对的都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洗完澡走出浴室，时之湄感觉刚才的衬衫沾了汗，不肯再穿。
苏域又拿了一件新的给她。
然后将新换下来的衬衫和昨晚的睡裙床单被罩一起拎到楼下的洗衣间。
“现在我嘴里没什么味道。”时之湄实话实说， “真的吃不下东西。”
苏域抬手舀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那就喝点东西。”
鸡汤表面的浮油撇得很干净，看起来清澈见底。
闻言，时之湄眼眶微微泛红， “真的吗?”
“之前确实不信。”苏域深深地看着她， “但现在我信了。”
想想也很正常。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信自己能单身一年。
“没有别人，只有你。”
这句话似在她心里撕开一道口子，流出来的片段都是关于孤独，失眠和思念的。
可能是刚生过病，时之湄现在特别脆弱，苏域的怀抱还跟记忆中一样温暖坚实，鼓励着她再次交托自我。
时之湄终于忍不住吐露心声， “苏域，我好想你，我几乎每天都睡不着，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只能想出那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苏域眼里染上点笑意， “正好给你带回去铺着睡。”
时之湄: “……”
她恼羞成怒，抬手拍了他一下。
忽然感觉眼前这一切都很难得。
分分合合这么长时间，自己还能得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虽然没什么胃口，时之湄还是勉强吃了些青菜。
时之湄又提醒， “你的衬衣也要手洗吧。”
“没有那么讲究。”苏域随手扔进洗衣机里。
时之湄担忧地蹙眉， “万一洗坏了呢?”
“多好啊，说明苏总现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多厉害啊。”
瞥见他打开洗衣机盖子，要将衣服一股脑全倒进去，时之湄忙伸手阻止。
“我的睡裙要手洗。”
怀揣着好奇，时之湄跟了上去，见他亲自上手摆弄洗衣间，有点吃惊， “你该不会要自己洗吧?”
苏域头也不抬地回答， “对。”
时之湄瞬间联想到他之前说的话， “你瞒着容蕴阿姨偷偷学画画的那年，都是自己洗衣服吗?”
喝完以后，胃里热了起来，时之湄感觉身上慢慢恢复了力气。
她抬眼问他: “现在我可以去洗澡了吧。”
苏域失笑， “当然。”
这一刻时之湄感觉自己好像故事里放羊的孩子，不断重复企图让别人相信狼真的来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话没有可信度，但……是真的。”
苏域顿了顿，手掌下移，抚摸着她的背脊， “我信。”
苏域揉着她卷曲的长发，有点艰难地问: “跟……别人在一起也睡不着?”
“……”
时之湄就知道苏域不相信她之前的解释。
苏域就势握住她的手，将时之湄扯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呼吸带着温度，擦过她的耳侧，惹来阵阵痒意。
苏域问: “那个时候是不是特别想我?”
苏域问: “味道怎么样?”
时之湄咬着筷子，反问: “你要听实话吗?”
苏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