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世界的喧嚣突然一下子涌进来。
门外一个护士疑惑地看着他，“先生，你不舒服吗？”
沈逅摇摇头，匆匆离开了电梯。
但是没有。
舜立还是站在那里，甚至向他伸出了手，嘴巴动了动。
“阿逅。”
氯丙嗪。
药的名字很简单，但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沈逅嗤笑了一声，除了自己，身边还会有哪个神经病呢。
舜立的口腔太冷，他整个人都是冷的。冰凉的舌头舔弄着沈逅流血的地方，试图撬开他的牙齿，转进他的口腔。
背后的皮肤被轻轻摩挲，激起一身细碎的电流感。
舜立知道他怕痒，是最经不住这样的作弄的。
愤怒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本就脆弱的乳头在粗鲁的撕咬下已经隐隐渗出血色。
舜立目光移了过去，伸手弹了弹，手里的肉棒已经开始硬了起来。
他捧着下面两颗肉球颠弄着，抬起身子四处看了看，随手拿过茶几上的药房袋子，冷笑一声，单手用袋子捆住了沈逅的双手。
沈逅不耐地看向镜子，隐隐的怒气让他的眉目看上去更加阴沉。
看到镜子的那一瞬，他就像眼花一样，又一次看到了舜立。
“……阿立。”
“你就这么不希望看见我，这么希望摆脱我吗？”
冰冷的空气让沈逅的皮肤上激起一层小小的刺激，胸前凉嗖嗖的，冰凉黏腻的口腔撕咬着他，抬着他的下巴的那一只手往下滑，强硬地解开裤子纽扣。
医生说了，是幻觉。
双手被用力分开，下巴被强硬地抬起，一股重力迫使他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沈逅看见舜立气红了眼睛，满脸怒气地问道：“为什么去看医生！”
沈逅的双手被舜立一只手顶在头顶，另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逼迫着沈逅直视舜立。
“怎么不吃饭？”舜立说。
医生说了，可能会看到一个虚拟的人，听到虚拟的声音。
沈逅心想。
联系的老师很快就回复他了。
“你工作这么忙，还来学这些，不会压力太大吗？”
“不会。”
沈逅的余光看见舜立消失的那一刻，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地蜷起，血液流过的血管在手背上起起伏伏。
他感到和舜立自杀那天一样的悲戚痛苦。
只是因为太闲了，只是因为太闲了。
拿着处方药踏进电梯的时候，沈逅皱了皱眉。
今天很奇怪。
往常都是晚上才会出现，怎么现在就有着被人盯着的感觉。
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好像被蒙了一层纱，沈逅匆匆地走过，世界在他眼里，带着朦胧的雾气。
除了如影随形的舜立。
当车开出底下车库，沈逅被阳光包围的时候，舜立才慢慢消散。
“阿逅，我很想你。”
“……”沈逅紧紧闭上眼睛，用力握紧手，细长的手指因为用力泛出苍白的颜色，青筋爆出。
“叮。”
这次看到的舜立和昨天看到的不一样，他一直站在那里，就像是不会消失一样。
我可真是个精神病。
沈逅自言自语着，转过身，背靠镜子，以为这样就能让眼前的幻觉消失。
沈逅声音很浅，握着袋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电梯里的空气很凉，他看见舜立对他扬起他熟悉的笑容。
沈逅不敢再看下去，他打开了病例单，又拿出处方药。
沈逅一晃神，牙齿一松，嘴里就转进了一条黏腻的舌头。
你幻想出来的是你的朋友，你会竭尽全力地补全你对他的印象。
沈逅没有挣扎，他只是紧紧咬着嘴唇，眼里满是恍惚和迷离。
下唇被他咬得出血，雪白的牙齿上沾了血迹，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凌虐。
舜立就这半压着沈逅的姿势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自己会欺骗自己，自己以为是别人做的事情，其实是自己做的。
沈逅眼里的那层眼泪让他清冷的眼眸反射出潋滟，发红的眼角和咬紧的下唇让舜立一时之间更加粗暴。
“哼！”舜立嘴里含着殷红发硬的肉粒，含糊不清地冷哼。
沈逅没说话，他的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眼泪，眼睛和鼻子却红得一塌糊涂。
他听见自己幻想出来的舜立冷笑一声，“你还是这样，哭不出来，装可怜倒是很有一套！”
早上穿好的衬衫被暴力地扯开，舜立低头狠狠地咬了上去。
“为什么去看医生？”声音里很凶，从刚刚的和颜悦色，变成了怒气匆匆。
沈逅来不及细思舜立的情绪变化，快速捂住了耳朵。
但是没用。
老师又发来了些什么，但是沈逅没看。
他又看到舜立了。
看到舜立半个身子在茶几里，蹲下来笑着地看着他。
沈逅心里想着，坐在静谧的客厅里，没有胃口，从早上去心理咨询室到现在，落地窗打下一片暮气的粉橘，他什么都没吃。
他的手止不住地抖，不知道是为什么。
沈逅在沙发和茶几的间隙里蜷缩在一起，强迫自己打开手机，找到之前的培训机构，报了新的一个外语班。
电梯门换换关上，侧边光滑的镜面显示出他一个人的身影。
沈逅按下电梯键。
……即使是在这样独自一人的空间里，那种感觉也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