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该死。我就知道她不会放过我。
崔正的手抖得差点握不住手机,亲眼看见自己淫荡模样的冲击力过于强大,他慌乱地望向四周,却只看见稀疏的几个路人,然而他觉得此刻身边站了无数个李容庭,用阴沉而又变态的眼神恐怖地望着自己。他无助地摇头,泪水盈满了眼眶,脑袋顿时嗡嗡作响。现在李容庭手里不仅有自己之前那次的把柄,还有了这些照片。如果这些照片公之于众,崔正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活下去的。
来日方长,就意味着她会慢慢折磨自己,或许会到她玩腻为止,或许,看不到尽头。
其实平时他总会拖到最后一个再回去,因为这是唯一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光。上课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人,尽管他知道没有人会把目光放在不受欢迎的自己身上,尽管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想偷偷干见不得人的事的想法,没有道理去害怕被谁看见。或许他就是太害羞,太没有安全感,总是忍不住地怕有谁会偷看自己,他对任何人都注视都感到不舒服。在打扫完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他可以百分百确定不会有谁看见他,他可以抬头挺胸,可以畅快地呼吸,可以哼着自己喜欢听的曲子,可以一蹦一跳地走路,甚至可以和扫把一起跳舞。只是今天正好那位同学也在值日,他实在没有脸面去和他独处。
或许,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也并没有那么好。
刚走出校门,崔正就发现被书包压着的后背已经有点湿了。他望向已经是下午但仍旧毒辣的太阳,决定坐地铁回家。刚一动身,他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等李容庭背着的蓝色书包终于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崔正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起码今天,他不用再悬着一颗心了。
“干嘛呢崔正,快来拖地啊。”站在讲台上擦黑板的班长有些不耐地朝崔正喊道。
“哦哦,来了来了,”崔正赶忙站起身,快速地走上讲台拿走了所有人都最不愿意用的那个最破的拖把。这悬着的心一放下,他的心情都变得轻快了,拖地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微微哼着歌。他觉得自己承受能力真是意外地好,在经历了这种事后都能高兴起来。
然而崔正知道,他并不属于这个团体。从小到大,他都属于所处环境中的边缘人物,只能远远地看着那群受欢迎的人站在舞台的中央赢得他人的喜爱与掌声。小的时候他还会为此难过,想着努力一点去融入集体交更多的朋友,可他发现为了不被边缘化而去牺牲和委屈自己的意愿,说出违心的话语,比当一个透明人要更加难受。到了现在,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的事实,并不再为此感到难过。或许他还留有一点自己的小倔强,不愿向这个世界屈服,做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他有认真思考过是什么导致了自己这样过于内向甚至有些软弱的性格,思来想去,他发现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自己天生就是如此。他有着普通的家境,普通的长相,还不错却也不太亮眼的成绩,或许普普通通不被在意地过完这一生,就是他的命。
吃完饭回到教室后的一整天程思康都没离开过崔正,拉着他到处去认识自己的好哥们,生怕有人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小弟。崔正被他搞得晕头转向,但也由着他胡闹,毕竟总要好过被那个变态女人给逮住然后做些崔正不愿去想的恶心事。
到了放学程思康反而放过了崔正,因为他急着和隔壁班篮球队的人打篮球。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打,他就等不及了似的抱着篮球冲出去了。班主任望见程思康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扶了扶眼镜说道:“成绩差成这样,还有心思打篮球。”
所以,给他一点警告,又有什么错呢?
上周五干完那件事回去之后,她兴奋了整个晚上,兴奋的全身都在发抖。她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崔正被吸的肿大的乳头,被咬破的嘴唇,还有他沉浸在性欲中毫无保留的放荡表情。她用一只手,把一个内敛的高中男生变成了被欲望掌控的奴隶,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满足她变态的掌控欲呢?她打开手机,沉迷地望着照片中下流的白皮肤男孩,直接被勾起了性欲,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内裤里掰开阴唇搓揉着阴蒂,她不断回想着崔正在她身下淫叫的模样,将它当成了上好的催情剂,用力地挤压那颗已经微微变硬探出头来的花蕊。下身的刺激感直线上升,她忍不住把头闷在被子里喘息,手指上的触感越变越湿黏,她感觉再这样下去被子都会被沾湿,于是将下体微微腾空,然而手指由于惯性不小心重重地将阴蒂往里按压,李容庭只感觉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下身有一股强烈的尿意,随后淫水不受控制地从阴道口里喷了出来。李容庭整个人往下跌,爽得大口吸气,回过神后她慌张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以为自己是尿了,然而看着自己两腿间透明的液体,还有仍在一开一合往外淌水的阴道,她才发现,自己第一次潮喷了。她躺回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两只手握住手机,望着手机里崔正的照片,整张脸都贴在了屏幕上。她神经质般地呵呵笑着,脸上却露出沉醉美好的笑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程思康被他骂习惯了,摆摆手找老板要了菜单,说是要四个人一起点,最后还是自己手一挥点了菜单里将近一半的菜。
“点太多吃不完吧?”崔正被程思康的豪迈给吓到了,这家餐厅的菜并不便宜,今天又不是他请客,他实在不好意思吃别人这么多。
“没事儿,这人一兴奋就爱发癫,习惯就好了。”何庆松贴心地解释道。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啊。崔正抱着脑袋崩溃地蹲在地上,他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就像一座突兀的灯塔,随时会被海浪吞灭。
马路对面的私家车内,李容庭透过车窗目睹了崔正从收到消息到最后崩溃的全过程。她专注地盯着他所有细微的表情,眼里除了他没有任何人以及任何事物。
对,这样才对。今天下午看到崔正跟着程思康到处结交朋友,她心里很是不爽。本来早上去交作业看见他因紧张抿嘴露出的一点小酒窝心情十分愉悦,还想着下次调教他的时候温柔一些,可没想到崔正胆子竟这么大,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他已经属于她了,以后会被调教成没了她就会死的狗,狗需要什么朋友呢?她不会允许他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分散,她要崔正时时刻刻心里想的都只有自己,所有的情绪,就算是害怕,都只能因她而起。
他还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app通知或者是群消息,他点开微信一看,顿时脸色发白。
是李容庭,他把那几张崔正穿着情趣内衣扒开腿的,甚至还有他高潮后神志不清翻着白眼肚子上沾满精液倒在桌子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发给了崔正。
“来日方长哦。”她这样说道。
其实他很享受值日时每晚清洁教室的时间。这时候教室里没几个人,他不用畏畏缩缩地低着脑袋,没有任何人注视着他,他可以享受窗外的夕阳,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做最真实的自己。
夕阳。他拿着拖把的手一顿,看见面前桌子上映着的一条橙红色夕阳。夏天的夕阳颜色总是格外鲜艳,他听着窗外的蝉鸣,思绪又回到了上周五放学后的场景。他缓缓望向那个被自己的精液玷污的桌子,发现那个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同学今天也在值日,顿时难堪到了极点。
快速地做完清洁,崔正把拖把归好位,和班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或许是习惯了身边一整天都有人陪着,一旦身边空下来了,崔正就不免感到有些紧张。他偷偷地望向斜前方,李容庭正和同桌有说有笑地清书包,似乎是马上就要走了。
快走吧,快走吧。崔正心里疯狂默念,他准备等李容庭走了之后再走,这样他才能放学回家。
毕竟三天前他就是在放学时被逮住的。
整餐饭崔正吃的如坐针毡,然而程思康像是眼神不好压根没发觉一样,全程都兴奋的好似喝酒上头。何庆松就和平时一样,虽然不如程思康那么活泼,但也热络地和他聊着天。隔壁班的柯毅好像话不多,说的话比崔正还少,和崔正也是毫无交流,一个人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咬着可乐瓶的吸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话,崔正有些怕他,他看起来不太好惹。
一顿饭吃完,程思康爽快地结了帐,揽着崔正走出了餐厅。四个人排成一排在大街上愉快地互相交谈,看上去就像正常高中里的男生小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