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
苏莞尔小小声的，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牧野心都要化了。
牧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温柔。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她停止哭泣，他可以去做任何事。
这是牧野那时的想法。
苏莞尔的心像是一下子沉到了冰山里，又一下掉入到烈火中一样。
禁不住的浑身颤抖。
“怎么了？”牧野低声说，“怎么吓成这样啊？”
牧野刚要说“别闹”，但他忍住了。
紧握着自己的那只小手冰凉冰凉，还在止不住的颤抖，手心里面全是冷汗。
没用什么力气（估计也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牧野怎么都挣脱不开似的。
“你还挺机灵，知道让李子俊找勇哥过来。”牧野逗苏莞尔。
牧野上药上的认真，和苏莞尔距离很近，从苏莞尔的角度能看到牧野长长的睫毛。
“嗯？”牧野抬眸，“看什么呢？问你话呢。”
“疼。”
牧野从医药箱里找到药水，倒在医用棉上，“忍着点啊。”
用医用棉擦在苏莞尔的胳膊肘上，小心翼翼的。
胳膊肘那里感觉凉丝丝的，倒也不是很疼。
破掉的那块玻璃外面呼啸的寒风，吹得苏莞尔头发都飞起来了。
牧野往外看了一眼，拥着苏莞尔往里屋走。
牧野关上门，用一个大棉被把苏莞尔完完整整的裹起来，又从柜子里找到医药箱。
苏莞尔胳膊受伤了，一直到勇哥他们一帮人出去了牧野才发现。
“怎么弄的？”牧野把苏莞尔胳膊上的衣服挽起来，问她。
“不知道。”苏莞尔的大眼睛里满是空洞。
重新把她抱进怀里揉了揉，“不怕不怕，我在呢。”
苏莞尔身子骨特别软，个子小小的，抱起来十分舒服，牧野抱了一会儿竟然有些上瘾。
“冷。”苏莞尔瓮声瓮气的说。
在他的安抚下，苏莞尔逐渐平静下来。
牧野扶着她的肩膀，俯身看着她，轻轻抚去她的泪水，“好了好了，不哭了。”
苏莞尔哭的满脸泪痕，经过泪水洗过的眼睛格外明亮。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苏莞尔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不一会儿牧野胸前的衣服就湿了。
“怎么哭了呢？嗯？”牧野的大掌轻抚着苏莞尔的后脑勺，像是哄小动物那样哄她，“你最帅了不是么？不哭了好不好。”
牧野俯身，轻轻地抱了抱苏莞尔。
牧野比苏莞尔刚很多，头顶压下来的怀抱填满了苏莞尔的世界。
铺天盖地的温暖席卷而来。
牧野点了点头，动作放的更轻。
苏莞尔静静的看着牧野的脸，有点想笑。
牧野给她上完药之后，用绷带把伤口包扎上了。
苏莞尔还挺能忍疼的。
而且苏莞尔这人有个毛病，越是疼，越是安静，不吵不嚷，如果不看她的表情，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痛到。
“疼不疼？”
“把胳膊伸出来。”
苏莞尔哭的小脸通红，可怜兮兮的伸出细细的小胳膊。
胳膊肘那里，一道通红的划伤很是触目惊心。
“行了别害怕了，”牧野说，“疼不疼啊？我去给你找医药箱。”
牧野刚要转身，感觉到一只小手拉住了自己。
“你抱我一下，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