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就在田芳唠叨期间。
贾崔来悄悄的跑了出去,见到了赵光明。
“可是嫂子……”
赵光明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
田芳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将他拒之门外。
赵光明就站在宅门前,吆喝了一声:“奥~大师兄在家吗?”
“谁啊?”优先出来的是一位妇女,看上去有点雷厉风行。
赵光明微笑着走上去:“是嫂子吧?我是赵光明,原先和大师兄在一块吹过唢呐。”
“好吧,就算我唠叨了,等下我去看一下其他几位师兄。”赵光明说,“朱载堉杯是我们贾家班露脸的唯一一次希望,我不希望他们缺席。”
贾步忠看着他,几分钟后,拍着他的肩膀:“去吧,不蒸馒头也能争一口气。”
……
随即,腾出一只手来,按着他的头。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对方的脸就像碾压过似的变了形。
“最后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把我哥的彩票给兑现?”醉面书生的吹唢呐的人
“行行行,我懒得和你废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打错了数字?”老板随即耍赖,不耐烦的冲他甩了几下手。
贾崔来语塞:“我……”
老板怒斥:“没话说了吧?没话说赶紧滚!”
近些年来,国家政府还算比较重视乡村建设,以前村子里的马路都是泥土疙瘩,到现在,直接修成了平坦的水泥状。
赵光明和贾崔来借来一辆拖拉机来到城里。
见到那家彩票站后停下,随后,将拖拉机熄了火,一块走了进去。
“下个月就要举行这场比赛了。”赵光明说。
贾崔来说:“我知道,报纸上刊登了政策,市政府又将唢呐艺术给重视起来,不得已又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给拾起来。”
赵光明说:“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是真的,报纸上都说了。”赵光明说着,知道师傅有定报纸的习惯,忙从他的卧室里翻出最新一期的题报,在上面看了一圈,最终锁定一个边角,用手指了指,“喏,您看。”
贾步忠顺着他指着那个位置看去,看完以后,整个人仿佛又硬朗起来,脸上乐呵着:“老天有眼啊,终于又让唢呐这门艺术获得了广泛关注。光明啊,快,替我给祖宗上三炷香。”
师傅还是老古板,相信鬼神这一说,打小一遇到点啥事就爱上香。
“小师弟?你咋来了呢?你不是外面接活吗?”
“哦,我刚回来,前脚看望了师傅,就想起你了。”赵光明说,“你听说过朱载堉杯比赛吗?”
贾崔来说:“当然了,这可是以乐圣朱载堉命名的一次比赛,早些年你没加入那会,我就和师傅一起参加过。哎呀,那现场老热闹了。”
回到屋内,贾崔来低三下四的询问,门口的人是谁。
田芳黑着脸说:“还能有谁,就你以前那帮不成器的哥们呗,成天屁本事没有,扛着个破喇叭到处走。指望你吹那养家糊口,老娘早就喝西北风了。我告诉你,今儿个不把彩票的事弄明白,你连饭都别想吃……嘿,我说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跟你说话呢……”
“人呢?”
“你找他什么事。”田芳带着有色眼镜打量了下他。
赵光明说:“这不是朱载堉杯比赛再有一个月就举行了吗?我就想着抓住这次抛头露脸的机会,把他和其他几位师兄聚集在一起,重新扬我贾家班的威名。”
“不在。”田芳一听又是吹那破喇叭,直接白了他一眼,“往后别再找他了。”
离开师傅家后,赵光明就顺道去了贾崔来那。
因为很久没见,他甚至都快摸不清大师兄的家住在哪一户,还是找人问了,这才摸着。
等确认是这一户后。
“该滚的是你才对!”赵光明站在师兄面前为他说话,霸气侧露。
老板见他看起来弱不禁风,就不当回事,随即撸起袖子拽着他:“嘿,哪来的黄毛小子,不想活了是不?”
“我看你才不想活了。”赵光明说着,神态冷冽,露出如赢一般锐利的眼神。
彩票站老板此刻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边,把玩着一本成人书刊,一脸坏笑。听到动静后,连忙把书给合上,本想说什么,可又迅速拉长了脸。
“不是,怎么又是你?上次你媳妇来闹,我都差点没揍她。怎么着,这回又找了个帮手?”
贾崔来比较老实,即使被人骑在脖子上,也不敢闹事。但毕竟是个爷们,随后同他理论:“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动手,而是和你讲道理的。你开彩票站,不就是为了服务大众?我那天在你这买了一串数字,明明中了,可到头来你却说打错了。照道理来说,这就是你的不对。”
贾崔来随即露出难为的表情:“不行啊,家里的事还没解决呢。你也看到了,我媳妇现在正在和我闹矛盾。非逼着我去那家彩票站要钱。你说我要有那个本事要过来,还至于腆着脸在家里挨骂吗?”
赵光明考虑了一番,说:“这事我听师傅说了,是彩票站老板打错号码在先,并不是你的错。这样,我跟你去一趟,要是能要过来最好,要是要不过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现在就带你去。”贾崔来说道。
赵光明虽然有点抵触,可还是听他的话,在牌位前面的香炉里上了三炷香,随后,磕了三个响头,不耐烦的絮叨着:“祖宗在上,第四代徒孙赵光明携手师傅贾步忠给您老磕头了……”
讲完这些话以后,他又回过头来,把师傅给搀了出去,面对着头顶上的朝阳,“师傅,听我的,往后把烟杆子给戒了吧。”
“你娃又唠叨了……”贾步忠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打断道,“我就这点爱好,现在身边也没个人陪着,要是戒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