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男人之间的误会,最开始一般都会冲动解决。
尽管赵光明说尽了软话,可还是阻拦不了最终的结果。贾根来立马就甩开了他,掐住他的脖子,按倒在地。
等到丢完以后,看向贾根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师兄。”
“我们两个从小一块看小人书,挨师傅的打。”
他走了上去,安慰道:“师兄,还在生我的气啊?”
贾根来见他来后,冷哼一声,立马将头扭到一边,“你来干什么?”
赵光明说道:“其实,接任班主也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向师傅申请推掉这个位置。可以的话,现在我就转让给你。”
“师傅,我……”赵光明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同时间内,回头看了一眼众位师兄,随后,为自己加油鼓气,“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将整个班子发扬光大。”
“好孩子,起来吧。”贾步忠欣慰一笑。
如今心愿也了了,往后就没他什么事。
赵光明趁他不在,和师娘一起收拾饭碗时,斗胆向师娘问起了师兄的行踪。
师娘道出了详情。
“唉,那天他们爷两吵完以后。根来就回房间里收拾行李,朝我要了一些钱准备出走。我问他上哪里去,他告诉我,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参军梦……”醉面书生的吹唢呐的人
贾步忠听到这个名字以后,立马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筷子放下。
“死了!”
“从今往后,这个家只要有我在,就不许提到这个名字!”
师傅师娘正坐在桌子上吃饭,却不见根来师兄的身影。
“回来了?”
贾步忠冲他一笑。
“为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两个人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不想做班主,却坐上了。而师兄一心想做班主,却得不到师傅的认可。”
“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的相处着?”
……
贾根来打完他以后,就离开了。
赵光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面凉飕飕的。
贾步忠带他来到了祖先的灵牌面前,随后,对着牌位鞠了个躬,说道:“贾家先祖在上,现代传人贾步忠因年事已高,不得不将班主位置传给下一代弟子,还请你们在天有灵,保佑贾家班日渐兴旺,风光永存。”
说完这话以后,他便领着赵光明向前一步,“光明,磕头吧。”
“哦。”赵光明跪在地上,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姓赵的,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就你还配提兄弟二字?想当初你入门的时候,我帮了你多少?你倒好,到头来直接把我的位子给抢走!害得我和我爸现在连面都见不着!你以为你坐上了班主,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屁!”
赵光明脸上都是泥土,浑身上下有的是力气,但是,却顾及兄弟间的感情没有动手,只是将拳头插进泥土里,咬着牙道:“你打吧,如果你打了我,心里面就可以舒服的话,那我就一直不还手。来啊!”
“你以为你不还手我就这么算了吗?”贾根来得寸进尺的看着他,说话间,骑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抽打着他,“告诉你,不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我今天打了你,那是你应得的。从现在起,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的,我过我的,谁也别想干涉谁!”
“这一路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
“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感情还在呢。”
“难道就因为这点小事,变成仇人了吗?”
贾根来冷笑了一声,“不用了,你还是好好做你的班主吧,我可经受不起。”
说罢,他便跨过河坝,捡起地上的几块石头子,朝河面上扔去。
赵光明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便跟了过去,顺手也捡了些石头子丢向河面。
几位师兄见状,也过去扶着他,将他带回了里屋卧室。随后,转身的工夫,就过来给赵光明庆贺。
赵光明表面应承,实际上,心底里却很不是滋味。贾根来那双冷漠的眼神至今都在他的脑子里回想,遥想小时候他们两个看小人书时的那种画面,不禁觉得有点惭愧。
等送走其他几位师兄以后,他便跑出院子,来到贾根来以前常去的地方寻找。最终,在村东头的河坝子边找着了他。
“为什么?”赵光明虽然挨了打,可依旧不愿意听到师傅这么说他。转瞬看向师娘又问。
师娘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朝他碗里夹了一些菜说:“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那天,师傅吃完饭以后,就一直在房顶上坐着,除了抽烟就是叹气。
“嗯。”赵光明神色冷冽的说了一句,随后,坐在桌子旁边,拿起一块白馍馍啃了起来,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
没一会儿,就将手中的馒头放下,来到里屋找了一圈。
“师傅,根来师兄呢,怎么不见他?”
“为什么……”
赵光明对着河面,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傍晚,他一个人回到那座院子里。
他从沙地里面站起来,抹了把嘴角上面的血渍,随后,来到河边豁了把脸。
看着河面上的自己,心里越发的讨厌。
捡起一块石头子丢了上去。
等到他抬起头来时。
贾步忠就伸出手来,摸了几下他的额头。
“光明,从现在起,你就是贾家班新一代的传人。按照规矩,你可以带着你的几位师兄另立门户,也可以收自己的徒弟。如果你有信心,也可以把班子的名字给换了,改为赵家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