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初仰头看他,流畅的下颚线让她有些出神,片刻后喃喃:“心胸宽广,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张玉虽说是自己杀了父亲,顾念初细细思考后发现事情并不对。
“她说她杀了,可我没算出来她杀人了。她在撒谎。”顾念初作出判断。
看着她孤寂离开的背影,顾念初说不出话,伸出挽留的手越发沉重。
傅轻寒将鲜花放在墓碑前:“回去吧。”
“她将照看生病的父亲看作折磨他的手段,让要强的父亲承受吃喝拉撒都要别人照顾的屈辱感受,承受病痛的折磨,殊不知这样也是在折磨自己,也没能从其中得到任何的好处。你说,我要怎么办?”顾念初不擅长处理这类事情,只能问傅轻寒。
顾念初心下一沉,双手颤抖起来,喉间发涩:“你……”
张玉冷笑:“没错,是我杀的他。不过,我只要说呼吸机坏了,没能及时供氧,谁又能查得出来是我?”
顾念初见过很多杀人犯,也见过对自己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还不知悔改的犯人,却从未见过一个犯人像她这般,露出解脱般的表情。
傅轻寒:“她为什么要撒谎?”
顾念初摇摇头:“我也不是神仙,不知道。”
“人是复杂的,他们之间的恩怨不是我们谈一次话就能解决的。天色不早了回家吧。”
顾念初问出自己的疑惑:“傅轻寒,你恨傅庆安吗?”
“不恨。如果没有他,我没办法遇见你。”最后一句话傅轻寒没说出来。
“这么多年的屈辱我受够了。”张玉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顾念初有不好的预感:“你别想不开。”
张玉回头莞尔一笑,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