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习很好，如果那次没管我们那些破事，就能安安生生的”
男生接着讲述，“他本来打算重新读一年，是叶叔叔让他直接进了高中部”
李乐乐知道这个叶叔叔是叶驰爸爸，就“嗯”一声。
如果不是知衍，他跟叶驰早就被打残了。
他话声停顿下来，女孩开口问，“再然后呢？”，他才接着说，
“再然后”
男生语调降低了，这是他头一次跟她讲自己以前的事，
“我跟他是五年前认识的”
“他比我大一岁，当时读初三”
男生咽一次口水，没再捏她，在她耳边问，“你还记得我教给你的那首歌吗？”
女孩点头，纠正他，“你教了五首”
他脖子有些酸，就将头稍微抬了起来，“我填词的那个，记得吗？”
他抽一下鼻子，唇瓣又张了张，
“我发誓，除了跟知枝做同桌，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能够让她误会的事”
女孩点头。
他们经常一起游泳，那天他约知衍，只是想让他考前放松，没想过这会让他永远闭上眼睛。
男生心脏跳动得很快，挨着她侧脸上的一小片皮肤却变凉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说道，
“那晚，他没能从海里出来”
“本来说好的，等他考完试，就给《启航》填词”
李乐乐想到之前问他喜不喜欢大海，他说喜欢时的表情，脸上露出的并不是开心或是喜爱的表情。
言惊蛰走过去，从背后把女孩抱住，低着头，下巴抵在她肩上，在她耳边说道，
“我不想分手”
她问一句，“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知衍也喜欢音乐，我的吉他是在酒吧学的，他是音乐课上学”
“高二那年夏天，他还有一周就要高考，我们约他一起去了鹤桑海”
传到她耳里的话声更压抑了，
“那群男生找上了知衍，把他打了一身的伤，差点丢了命”
十多个人围殴，不用亲眼见到，李乐乐也能想到场面的血腥惨烈，她耳边接着响起话声，
“可笑的是，我跟叶驰是在暑假第一天去网吧时，遇上那些人，才知道知衍被他们打进了医院，没能参加中考”
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那天晚自习放学，下了大雨，我跟叶驰被十多个男生围在巷子里，路过的知衍喊话，说已经报了警，才把他们吓走”
“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启航》”，她记得很清楚，是今年临一招生宣传曲，而且还是那么多首曲子，他唯一一个自己填词的。
“这首曲子原本约好的填词人是知衍，知枝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以前说过，填词人不在了，她一直以为是一个音乐上的老前辈，没想到会是他朋友。
“假期，在他的葬礼上，我才知道他之前说过的妹妹，是我们班的第一名”
如果不是知衍，他连第一名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
可以说，他现在抱着的，是先认识的，知枝才是他后来认识的人。
她能感受到他的愧疚，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知衍，不管是性格还是人品，言惊蛰都很欣赏，却只做了五年的朋友。
知衍是个好学生，第一次被打，是因为他和叶驰，第一次去酒吧，是为了给他过生日，第一次喝酒，是被他骗的，………
女孩呼吸急促，他掌下盖着的小肚子起起伏伏，他没忍住，就捏了起来。
又痒又麻，她往后挪。
条件反射一样，立刻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