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到了姑姑，她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也是那么娇气的一个人，还是那般爱美，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两人说着，同时落了泪下来。
秦欢一偏头，就看到那边武清萍和身边嬷嬷一同落泪的场面。
贵妃娘娘果然更喜爱白色的白云马。
只可惜，还没等得到贵妃娘娘的喜爱，让它水涨船高，京城出事了，贵妃娘娘和安献帝南下逃亡，白云马则是落到了叛军之手。
武清萍见过一两次白云马，对对方那身黑色和神骏的模样印象深刻，此刻见了，却还是有些迟疑。
它的子嗣也一代又一代下来，到了现在，能够找到的，都是传说有着天马血统的马了。
对方或许生得威武高大，而且脾气很大，一般人根本无法驯服它。
但真正有着天马血统的，唯有镇妖军那边送过来的白云马。
或许是想通过攻下凉州，而后对漠州用兵，漠州抵御大漠的妖兽就已经很难了，如果再在后方遭人背刺，兴许防线就会崩溃。
到时候大漠防线失守，妖兽入大乾腹地，如入无人之境。
虽然理论上来说，白莲教也是人族，哪怕他们不认自己是大乾子民，至少得认自己还是人吧？
残部四散逃离。
然而白莲教似乎对凉州志在必得。
护法张三征召十八神武将军，命人分出一支队伍前来集合，他自己，更是率领着白莲教的真正精锐，也是号称十万，而后浩浩荡荡地往凉州方向来。
虽然兵败之后，他们并不会轻易发生兵变和营啸，士气或许会低落，却能很快重新回升，继续作战到底。
对比之下，他们更怕没有带着南蛮军的吴王世子，是因为吴王世子善用兵。
带着南蛮军的吴王世子，和南蛮军之间还有磨合不够圆满的问题，他们还有希望。
结果还输了一场，主将都被擒了，虽然后来救回来了，但这无疑让他们觉得耻辱。
酆群得到的消息就是白莲军进攻凉州，本来以为凉州唾手可得，结果从斜下里杀出了吴王世子。
他没带着南蛮军，却带了自己的骑兵。
大乾太平的时候，达官贵人，最喜欢耗费财力物力，就为了从镇妖军那边换取一队军卒来保护自己的安危。
安献帝削减镇妖军军需，镇妖军仍旧坚持下来，便是因为这些达官贵人的贡献了。
让一些老卒退役，退役之后便去达官贵人身边保护对方，哪怕是身有残疾，也满腔血勇，打起来一个能打十个。
因为吴王老巢是在云州，云州与凉州之间，只隔着一个漠州。
漠州主要面对大漠的妖兽，是很危险的样子，可是漠州同时有着二十万镇妖军，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毕竟，如果二十万镇妖军都尽数被妖兽屠戮殆尽，妖兽入关，大乾上下，别想有任何安稳可言。
“那是……”
嬷嬷低声道：“是白云马。”
白云马传说有着天马血统，天马乃是妖兽，大乾开国之初，开国帝君威压天下，大漠不敢异动，南蛮虽然仍旧死不臣服，不肯称臣，却也虽说十万大山不出。
“那就不要让自己有万一和不幸。”
酆群：……
瞧你这话说的，刀剑无眼，他怎么让自己不要有万一和不幸？
“你先答应。”
“你先说。”
“……”
“我好像病了。”
如此几天之后，酆群找到方玉，有气无力地这么和方玉说。
方玉反手搭上他的手腕，脉搏如骏马奔腾，跳动得十分有力。
你清醒一点，你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单听人说起，那是徐家女郎，仅此而已。
而徐家是哪家，有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酆群就更不知道了。
可思念这个东西，不开闸还好，一旦开了闸，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武清萍也不乐意被她看到，自己先反应过来，拿帕子擦了泪，一改之前的骄傲模样，变得有些萎靡。
对比之下，反而让人觉得她有些可怜。
这个有人，就是酆群了。
翌日，武清萍睁开疲惫的眼睛，还是要和方玉等人一同出发。
秦欢没带上白云马，白云马却自己追了过来。
它身上披着华丽的，但显然骑坐在它背上会很柔软的毯子，乐颠颠地跑到秦欢身边，用脑袋蹭秦欢的脸。
这……
没看到，和我没关系。
秦欢重新转头，假装没有看到。
嬷嬷的回答，肯定了她的猜想。
武清萍握拳：“那是陛下赐给姑姑，意图讨姑姑欢心的礼物。”
“姑娘，今时不同往日，一切都不同了，那马……那马也只当它早就死了。”
镇妖军是送给安献帝，作为安献帝的寿辰之礼的，安献帝转手就将白云马送给了自己宠爱的武贵妃。
武贵妃则是嫌弃白云马通身漆黑，只有四只马蹄是白色的。
下面人试图讨好武贵妃，特意将通体漆黑的白云马染成了雪白色，让它看来更加符合贵妃娘娘的审美。
但是，那只是理论，从白莲教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们或许还真的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川颖公主的去信，新帝收到了，然而新帝假装没有收到，压根没让人去阻拦张三。
张三长驱直入，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成功与其它白莲军汇合，原本只是号称十万，走着走着，就号称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凉州。一颗蒲公英种子的被逆袭的原女主们【快穿】
而开国帝君坐骑，便是一匹被帝君驯服得丝毫不敢异动的天马。
后来天马与普通马儿交配，最终有了带着天马血统的子嗣。
这么多年下来，最初的那匹天马早就死了。
川颖公主去信，让新帝那边命人出手阻拦张三。
不求能够打消张三进攻凉州的想法，至少，拖延一二，给凉州这边一些反应时间。
凉州与漠州相邻，白莲教攻打凉州，不动脑子去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没安好心。
带着自己兵卒的吴王世子，在战场上那可就完全如臂指使，指哪打哪了。
有防备的时候还不不一定能够打得过吴王世子，更何况是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白莲军大败。
哪怕没有南蛮军，可其实，众人怕吴王世子领着自己兵卒，更甚于他领着南蛮军。
南蛮军的确是精兵，可他们太骄傲了。
骄兵必败，说的就是他们。
虽然到了现在，五十万镇妖军，也只剩了二十万，这还是往大了说的。
南蛮军更惨，只有十万了。
大乾内乱，还被迫分出数万来驰援。
镇妖军最初是有着五十万的，南蛮军三十万，一共八十万大军。
还都是精兵。
精通军中下发的功法，懂得军阵，个个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酆群更加郁猝了。
郁猝之余，又忍不住关注凉州。
说起来，这次他们也是要去凉州呢。
酆群拗不过方玉，只得道：“我好想喜欢上一个姑娘了，假如我不幸出事，你可以替我护她一生安宁吗？”
“不可以，既然是你喜欢的姑娘，那你就自己去护着，别让我护，我有自己要护着的人。”
“万一啊，万一我不幸出事。”
方玉道：“死不了。”
酆群一脸虚弱：“真的吗？我觉得我快死了，方弟，死之前，为兄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你先说。”
酆群便是如此。
于是，他突然发现，他闭眼是徐家女郎温柔的面容，睁眼是徐家女郎与自己对视，而后盈盈一笑的画面。
酆群开始郁猝。
他也只是觉得而已，又不是徐家女郎，他才没兴趣关心对方是不是委屈了。
酆群下意识这么想，想完又咯噔一下，。
糟糕，我怎么突然想到了徐家女郎？
秦欢拍开它的马头，眼神嫌弃。
白云马委屈，它可是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不远千里过来追随主人来的，主人怎么可以这样？
中途停下休息，武清萍从马车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白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