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揩了揩脸颊,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看到裴钦寒会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裴钦寒早已走了过来,动作温柔地擦干净她的眼泪,眸底墨色深沉,揶揄道,“怎么了?一晚上不见就这么想我?”
“……”祈月知道了,不是梦,梦里裴钦寒冷得很,话也不说,也没这么烦。
李教授让出一点位置,以为严青就是裴钦寒,不悦道,“贸然打断治疗,祈小姐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裴先生是想要她再变成植物人吗?”
祈月彻底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裴钦寒站在窗前,缓缓将遮光的百叶帘拉起来。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裴钦寒?”
姓裴的先生?
李教授看了一眼长椅上的祈月,知道今天这场催眠只能半途而废了。
他调了旁边放白噪音的音响,换成了很舒缓的钢琴曲,这意味着唤醒祈月。
这个名字,顾敬珩跟李教授提过,是祈月前夫,是她爱过很多年的人。
李教授微微失神,不管男女,真心爱过一个人的感情,就算生了病,也很难完全放下。
这是人之常情。
裴钦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只瘦鹅的离婚夜,渣男老公忽然反悔来敲门
就看着房间门打开,祈月和裴钦寒一同出现,两人之间没有丝毫不快。
裴钦寒简单跟祈月解释了,裴爷爷被他气倒了,特意请李教授过去,刚好知道祈月在这,所以过来赔罪。
他说得滴水不漏,祈月也怀疑不上来。
外面就响起踹门的动静。
顾敬珩只是接个电话,就被裴钦寒手下强行架走。
真当他们顾家在江城没有势力吗?
而李教授那边,正在给祈月做深度催眠。
房间里燃着香薰,半明半暗,祈月躺在长椅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而李教授时不时轻声对她低语,等着她的回答。
“李教授他们人呢?”祈月问。
裴钦寒眯眸看着她,“你问的是李教授一个人,还是顾敬珩?”
不等祈月回答。
她的声音……
祈月愣了一下。
她刚出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治疗室门外。
裴钦寒不在,只有严青带着一众保镖,说是请人,各个凶神恶煞,藏在袖管里的枪对准了李教授助理的脑门。
门打开。
就在他失神的这一瞬,治疗室的门被人敲响,助理拦都拦不住。
“李教授,有一个姓裴的先生请您去给他爷爷治病。”
助理带着恐惧的声音传来。
加上她不清楚自己被催眠了多久,醒来的时间和她过去的治疗时长差不多,所以也并未跟裴钦寒多纠结这个问题。
看到外面剑拔弩张的气氛,祈月看向顾敬珩,“师兄,我没事。”
顾敬珩朝她招手,“小月,过来。”
这次来,顾敬珩不是没有准备的。
他和祈月一直没出酒店,他的人就找了过来。现在跟严青他们一帮堵在酒店走廊,大有要拆家的阵仗。
顾敬珩冷脸在背后站着。
却看到祈月眉头深皱,额头布满细汗,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裴钦寒……”
李教授靠近了,只听到她在迷糊中呓语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