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大夫,快!”谢必安看着丁玉,高声喊道。
丁玉早已经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傻了,他怔愣的点了点头,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谢必安低头看着怀中满头冷汗的小傻子,又急又气,胸口像是被什么绞碎了一样,撕扯着疼。
一声沉重的闷响后,谢必安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一阵隐忍的闷哼。
他眼睛蓦地一瞪,迅速转身,将那个险些被谢岭这一鞭子抽走半条命的傻小子抱进了怀里。
“范无救!范无救!”谢必安惶恐不安,与刚才那个从容不迫的他判若两人。
这样的性子在外面是好事,宠辱不惊,定成大事。
可若是放在家里,无疑是对他谢家家主地位的挑衅。
谢岭咬了咬牙根,眼底蓦地升起一抹厉色,“好,好一个有何区别,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有何区别!”
谢岭手里的这条鞭子鞭长三尺七寸,通体黝黑,看上去很像是一根铁链缠绕而成。
鞭身由金色丝线编织而成,鞭头布满细密的倒刺,呈现出半透明状态。
谢岭正坐于高位之上,手持鞭子,眼睛微眯着,又问了谢必安一次,“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知错?”
他用袖口擦掉了范无救额头上的冷汗,像哄小孩一样的哄道:“别怕,少爷带你回家。”
谢岭回府那天就已经从柳侧室的家常记录中得知了谢必安给自己找了一个小厮的事情。
“少、少爷……疼……”范无救眼睛虚虚的闭着,疼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疼,是真的疼!
谢岭这一鞭子用了全力,且不说鞭子本身就足够重,再加上鞭头那些细密的倒刺,范无救如今还能醒着和谢必安喊疼,这就已经是奇迹了。
话落,谢岭高高举起手中的鞭子。
就在鞭子即将落到谢必安背部的瞬间,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来,趴在了谢必安背上,给谢必安挡了个严严实实。
啪——
“我知错如何,不知错又如何?”谢必安面不改色,不冷不热地说:“不是祖父您说我们谢家从没有以功抵过的说法的吗?既然如此,我知错与否,有何区别?”
谢岭欣赏却也恨极了谢必安这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身处高位,他以往就是皱皱眉头都得惹得身边的人抖上三抖,可偏偏只有谢必安,无论他如何声色俱厉,他都淡然自若,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