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红军没想多久,便打定了主意。
老伴的事儿已经亏欠过阿芳了,他不能重蹈覆辙,这回说什么都要以阿芳为重。
他都一把年纪了能活一年赚一年,阿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唉,这南老头果然是跟他相冲,这离得近了,冲力越发大了,甚至连累了他闺女。
除了南老头,那罪魁祸首还是眼前这小子。
裴红军狠狠瞪了牛群几眼,心道,阿芳要真不记得这小子了,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他懊恼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用力扯着头发,只怪自己太鲁莽,没听燕芳父女解释就说了那么些伤人的话。
裴红军惊诧过后则是满眼忧伤,自家闺女这是受不了打击,才会心智失常。
他的闺女啊,怎么就这般命苦,早知道她来京城会受这等伤害,还不如就好好待在海城,等明年嫁去那陆家。
刚才那什么,病娇少爷和他的‘命里人’,就已经泼何雨柱一脸黑狗血了。
还要再来一盆?
何雨柱表示自己脸小,接不住这么多的狗血,因此这会他脸上的表情可说不上好看。
何雨柱转头想要叫人,却发现自个大舅哥正缩在墙角光明正大的偷听。
“大哥,你干啥呢,啥时候进来的,怎么不吱一声?”
顾有粮:我现在吱还来得及吗?七月栀的四合院:再傻我跟你姓!
等着,爸给你端肉去,最好的五花肉,我给你留了整整一大碗,管够!”
牛群:老头子不讲武德,明明是他特意给阿芳留的,没出锅前就盛好了的。
无助的牛群转头去看师父,何雨柱狠狠瞪了徒弟一眼,自己闯的祸到头来还要他这个师父收拾?
“嘶!”
“放心吧闺女,医生说你醒来就没事了,后脑勺那大包过来两天就消了。
吓你那两头野猪都已经没命了,今儿才宰了一头,待会你多吃两块野猪肉,这包就消得快!”
可她不是已经醒来了,好好的半躺在床上吗?
顾有粮按下疑惑,悄悄挪步到墙角没惊动任何人,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
“阿芳,先别管这人是谁,你再好好感受一下,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何雨柱更是满头黑线加黑人问号。
多么似曾相似的画面啊!
后世那些青春剧,家庭剧,恋爱剧等等,没有失忆这种名场面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现代剧!
不管阿芳做何选择,他这个爹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她。
刚推门进来的顾有粮,看到的房中三个每一个好脸色,气氛甚至有些诡异,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难道燕姑娘不好了?
就当他们从未认识牛群,他年后照常嫁闺女就成。
但,如此一来牛群他师父何雨柱,会不会对他有意见?
该不会一怒之下这不管这种蘑菇的事儿了,那他还有希望从这儿离开吗?
人陆家说了,阿芳嫁去后,他家小儿子身体若有所好转,便把她当菩萨供起来,任何要求都能满足她。
即便不好,陆家也保证阿芳下半辈子绝不会为吃穿发愁。
裴红军想到这简直悔不当初,都怪他这个老糊涂脑子一热就被姓南的给说动了,非让闺女这么大老远跑来见什么师伯。
然而何雨柱这番心里失忆的猜测还算有科学依据,其他两人只觉燕芳怕是失心疯了。
牛群几次三番凑到燕芳面前,对方都说对他毫无印象,脸上的表情一次比一次不耐烦。
牛群傻眼之余,满是悔恨,后悔自己说话太重,才让阿芳失了心智。
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何雨柱默默吐槽,最后还是任劳任怨替徒弟出头。
“老爷子,我让人先端点好消化的清粥过来。
阿芳刚醒,吃太油腻不合适,先吃点粥垫垫再吃肉。”
裴红军笑眯眯拉着闺女话起了家常,将何雨柱师徒忘了个干净,燕芳也是如此,留着口水直说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野猪肉。
“爸,我这会好多了,除了头疼就觉着饿,我感觉我一顿能吃三斤野猪肉!”
“哈哈哈,我的好闺女,你以为你这一摔就变女武松了?
裴红军既已打定主意,这一切事儿就好办了,先把闺女身体养好再说。
“爸,我就是有点头疼,刚才那野猪冲我过来,可吓死我了,我这是摔倒后撞到头了吧?”
燕芳伸手去摸那疼的地方,果然,后脑勺那鼓起一个大包。
没有?
那是看不起编剧呢?
这真是,没有最狗血,只有更多的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