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眸子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有的色彩都凝聚在雨滴中，霓虹灯将颗颗雨水映成了宝石。
车内的冷气，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松木香。
“哦。”
傅衾又把头转向了车窗方向。
傅敬斯透过后视镜瞄了她一眼。
傅衾不知道怎么随他上了车。
车窗外的景色被雨水模糊，傅衾也看不清车行驶到哪里。
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我的行李呢？”
与其说是在讨价还价不如说是在乞求。
傅衾并不觊觎傅家小姐的身份，但她真真切切将傅娄东当父亲，那是她的家，养了她十六年的家。
她突然痛恨傅敬斯，爱与恨同在。
许久，车速慢下来，傅敬斯才缓缓开口，声音如雨水打在玻璃清脆，“是。”
昏暗中，傅衾嗤笑了一声，“无耻。”
这场夏夜的大雨，打乱了傅敬斯的邪恶计划，但好在一切也算圆满。
傅敬斯感受到身后的一脚，回应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大雨还在下，整个荣城终于降下了热气。
候机室里冷气充足，气氛也冷到极点。
傅敬斯的眼底是嗜血的红，狠戾的目光下傅衾竟然看到了痛苦，有时候她实在不想心思太细腻。
如果换个时间，傅衾会觉得今夜是浪漫的，可此刻阵阵香气成为了她情绪的催化剂。
她不断回忆在候机室里发生的事情，起初平静下去的不甘，现在又慢慢升起。
她不重不轻地踢了一脚傅敬斯的车椅。
上车时，傅衾忽略他打开的副驾驶门，自己开了后门便坐进去。
傅敬斯也没有非要她坐到前面，只要她肯跟他回去就行。
车子离开机场半天，不见傅衾开口说一句话。
车内的沉默被打破，傅敬斯怔了一秒钟继续驾驶，“卫煦会给你拿回来。”
“这么晚了他还要被你叫来干活？”
“这是他的工作。”
傅敬斯看着她被抽取了灵魂的模样，于心不忍，一把将她抱入怀里，手掌扣在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低语，“青青，对不起，你一定要跟我回去，户口这件事我也不能答应你。”
他语气温柔却让人坠入冰窟。
*
傅敬斯不以为然，“我本来也没有多光明磊落。”
“你倒是对自己认知清楚。”傅衾讽刺他。
“如果十点半飞机准点起飞，你是不是会在登机前拦下我？”
傅衾虽然用了问句，但答案在她心里是肯定。
傅敬斯指尖轻微攥紧了方向盘，连着超了两辆车，车速在他的控制下越来越快，打在车上的雨点也越来越急促，好似在用水管浇灌。
原本即将爆发的怒火，竟迅速哑了下去。
她明白自己走不了了，周身上下已经浑然无力，连掀起眼皮看他的力气都失去了，即便如此她还想和他讨价还价。
“我跟你回去，你能不能别把我的户口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