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莫哭,谁说你无父?咳咳咳……我这就带你去见你的父亲……
……
这许多记忆画面萦绕在陆景的梦境里。
一位眉目如画,神色慈爱温柔的妇人,正坐在一艘画舫上,受着几个男女的冷眼,逗弄着怀中的婴儿。
——“娘~娘~”
“不能哭,景儿,爬起来,咳咳……”
可他并不觉得伤神,他心性豁达,也知道这样的事自然要从长计议,慢慢等待机会。
于是在他临摹了足足三遍大明王神明图之后,又将神明图贴身收好,安详睡去。
当他熟睡之际,枕头底下的大明王神明图却突然发出微微亮光。
锻炼体魄、温养精神。
不论是哪一项计划,陆景都没有什么头绪。
此生不论温养精神的难处,光是想要锻炼体魄,满足习武的标准,就需要消耗大量的食物、药材。
“这算是什么交易?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啊……”
深吸一口气,陆景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你放心,这买卖,我应下了。”南瞻台的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也许是因为这躯体本来就与少年魂灵相契合。
也许还有其他原因。
流光入体的那一刹那,陆景只觉得自己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也变得清明无比。
少年与他模样一般无二,向陆景行礼。
“我既已轻生,便不该赖在这躯体里。
而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便是我的生母。
“总要把这生活经营的更加好上一些,否则其他不论,到对不起青玥了。”
陆景吃过饭,青玥又帮她泡脚、揉洗,足足忙到了午时,青玥才离开里屋,休息去了。
眼见青玥走了,陆景又下床点燃蜡烛,拿出那大明王神明图,细细观看。
最终一幕幕记忆画卷融合在一起,逐渐化为一位少年。
那少年躯体发着微光,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陆景。
陆景似有所觉,他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也望着那发光的少年。
——“娘,他们都说我没爹教,都说我是野种,什么是野种?”
——“咳……景儿,不是为娘不愿意给你买新衣服,是旧衣服更好穿一些,你看?”
“哇,破洞不见了,多了一头小老虎,真神气,娘可真厉害!”
一道道模糊的记忆便如同梦境一般,纷纷而来。
陆景身在梦境之中,隐隐约约看到了很多过往的事。
——“景儿,你这眉眼,像极了你的父亲,你快快长大,长大之后,也会成为你父亲那样的英豪。”
可是陆景的月钱,每个月不过三两银子,还要被府中的管事用种种名义,盘剥走一两,到手的不过二两钱财。
“区区二两银子,又谈何炼体、习武?”
陆景想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
脑海中种种思绪渐渐清晰。
他意识到……自己体内某种力量因为少年魂灵的缘故,猛然间壮大、壮大!
陆景坐在床榻上许久,记忆融合之下,他突然非常思念那真正意义上,从未与他谋面的,这具身体的母亲。
今日我愿意以魂魄为酬,用这躯体为礼,劳烦……劳烦兄长为我的亡母争一个诰命,争一个凤冠霞披葬入棺中。
让知道她名姓的世人,不至于因为她的出生而看轻了她!”
那少年说罢,还不等陆景反应,倏忽间就化为一道流光,冲入陆景的眉心。
但因没有前车之鉴,陆景并未专注的闭目观想,而是找来纸笔,一笔一划临摹着画中的大明王焱天大圣。
“我的血气并不旺盛,精神也无法支撑我观想大明王神明图。
这样一来,便是白白浪费了这样的奇物……看来我往后不能专注于读书,也要锻炼体魄,温养精神……只是,这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