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昭在这里跪了多久,他也就站了多久。
渐渐的,天色黑了。
“葬了它吧。”
它额头那缕白色的毛没有了。
白鸾昭的指尖摸着奔宵空空的额心,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奔宵也很为他额心那缕雪白的毛骄傲啊,毕竟是那么的漂亮。
白鸾昭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奔宵,她什么也守不住!
偌大的房间内,马儿最后的嘶鸣很久,仿佛用尽了一生的气力。
嘶鸣结束,奔宵也结束了它短暂而绚烂的一生。
白鸾昭还记得第一次在马场遇到奔宵的时候,它还是一匹无人能驯服的烈马,脾气暴躁的很。
白鸾昭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摔得差点骨折,才终于将它降服。
她还记得,第一次听奔宵嘶鸣,它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是所有马当中最卓越的明星马。
额心的白毛可真美,像白云似得,那就,叫做云絮!张昭君的99次离婚:傅爷追妻请排队
白鸾昭因为悲伤而青灰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
她最后看了眼奔宵的墓碑,郑重的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白鸾昭不知道,在他们走后,这片草原的某个马场,一匹母马正在艰难的生产。
“起风了,回去吧。”
傅怀慎给白鸾昭披上了外套。
白鸾昭神情落寞。
奔宵被火化后,白鸾昭捧着奔宵的骨灰亲自去了m国。
绵延不绝的山脉,万里无云的天,一望无际的草原。
白鸾昭在奔宵的墓碑前放上了一束雪白的鲜花。
她不想奔宵死。
可是她阻止不了。
奔宵的目光从白鸾昭身上转移,回头看着自己曾经矫健的长腿,眼中满是哀伤。
傅怀慎道。
白鸾昭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最后伸手摸了摸奔宵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点了点头。
傅怀慎为奔宵买了一块墓地,在奔宵的故乡——遥远的m国。
每次,白鸾昭抚摸它的额心,它都会高兴的仰天长嘶。
现在呢,没了,什么都没了……
傅怀慎走到了白鸾昭身后,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砰。”
它失重的摔在地面上,那双眼睛缓缓的闭上,似乎有很多的不舍,可它没有办法。
白鸾昭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它的脑袋。
白鸾昭当时还说,一定会让奔宵发挥它最大的价值,绝不会让它后悔被她白鸾昭降服。
可是这才过了几年啊……
物是人非。
没过多久,农场的主人抱起来一个刚出生的小马驹,看着小马儿额头的一缕白毛,笑开了颜。
真是一匹漂亮的小马驹,就让它陪着儿子一起成长一起玩儿吧。
既然是准备当做家庭成员,那就起个名。
“奔宵已死,生活还在继续。你的儿子还活着,你该回去看看他了。”
白鸾昭的身体一僵,错愕的看着傅怀慎。
傅怀慎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以为我把他扔了?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只会啼哭的小孩儿下手。”
奔宵,你带着一腔热忱远走他乡,却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现在,你终于回家了。
愿你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能转生成无忧无虑的小马驹,普普通通的活着,别再那么扎眼,惹得人类争你、抢你、杀你……
白鸾昭看的心都要碎了。
没有了腿的马,哪怕是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勇气了。
奔宵仰起头,一声长长的嘶鸣,悲伤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