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开口问道。
“m近叁年都很忙,他说可能以后也是这样,但应该过得挺好的。至于st…他最近有些怪怪的,不过状态还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你,都快到明面上了,就差要和我抢老婆了。”
沉默,震耳欲聋。
“…你是把和m吵架的话术用在了我身上吗?”
“……哪里有…我跟他都不用吵架。”
略带泣音地咆哮着。
“?”
“我也不用遭遇那么多破事了!”
“算了,我先不跟你计较婚外出轨的事——”
“…你是我的初恋啊……出轨好像只有身体吧,我以前也不知道会遇见你啊…呜呜呜对不起……”
她忽然开始自说自话了。
“真是的怎么今天全都是我被你欺负的份……”
嘟嘟囔囔,碎碎念碎碎念。
“为什么会觉得初夜很糟啊,是因为她们太主动、太做作了还是什么?”
“嗯。毕竟我的初夜过得心情很糟。”
“可是…如果有人直到四十五都还是处的话,会被笑话吗?”
这句话都快把我自己逗笑了。
“但是我当时没成年。”
“呜呜呜……”
“夫君难不成要冒着风险和我成为共犯吗?”
“嗯……可能是只要你一休息好,我就会缠上的那种程度吧。说不定还会在夫人的生理期因为没办法开心而大发雷霆。”
…
无能狂怒?
这么恐怖?
我记得她搬家住进去应该也就叁十几…这人遇见自己时精力都那么旺盛了那当时到底是有多么——
“我怎么感觉夫人隐隐约约有些期待被我〇死的感觉呢……”
“…在军营禁欲是什么感觉?”
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因为我在二十四…二十五那会尝过一点滋味,所以……明白了那种感觉后,实际上挺难熬的,除非那段时间任务紧可以忘掉这些。但一般情况下我都不是这种状态。”
“!不要!!”
你不能消失!不能!!!
努力伸出手想抓她,却只摸到一片云霞…刚刚还实体存在着的那人,已然涣散成烟。
…那我就算问她为什么还存在在这个世上也不行吧……
先不纠结了,死后的事情不论再细究都没结果,毕竟去一次就回不来了。
“你从二十岁往后经历了什么?”
她显然是被自己这句歪理说服了。
眼睛瞬间重新亮起来。
“我好像还有不少问题想问。”
她摆烂了。
不想解释了。
“很丢人?”
“这个嘛…一是怕你会嫌弃,二是…我也不是很想承认。”
“唔……?”
“说什么都四五十岁了还对夫人纠缠不清日夜荒淫啊啊啊之类,传出去很丢人的……”
捏捏。
“你好像在把我当孩子。”
“本来就是……哈哈?…夫人现在也知道我的年龄了?”
………
………
“本人倒是有些怀念曾经那个娇软又听话的夫人。”
能够与你跨越生死界线,真正重逢。
终于…
纵使皆为虚伪,仍愿意沉沦这危险的良夜。因为只要有你在,我便不再恐惧迷惘,也心甘情愿陪你一同…堕落深渊。
“我也很想你…想得快发疯了……甚至于即将失去自我……
“…夫君真是个笨蛋呢?。”
“…!”
“我…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你不愿意就——”
“其实能梦见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还能跟你交流这种事,更从未想过…虽说最近确实过得不太好……
“可是现在,我感觉很幸福。
“毕竟……我当时…希望……你的未来不要被我束缚嘛……”
“难道说你给我下的‘诅咒’就不是束缚了?”
“呜呜呜呜……”
?
?!
怎么回事!!
“…
“那个…夫人……愿意和好吗……?”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事?”
“……应该,不能。但如果可以,我会尽力通过梦境告知你。”
她痛苦地拒绝着自己。
……
“夫人……”
她还在瑟瑟发抖。
不行…好不容易见到她…得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或者至少问些更有意义的问题。用于争执就太不划算了。
“……”
“对不起,夫人………那些事我没有早点告诉你。”
“……”
“我……我很想你…然后……”
她躲闪着自己的目光,已经快要陷入床角。
凑近。
“想做春梦…?”
“……你已经发现了。”
她看起来有些震惊。
啊?
讲个笑话:自家笨蛋夫君为了和自己上床特意结了一次婚。
和脱衣服喝水、开灯晒太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估计是因为我先前没意识到她是谁还在防范,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把我骗走。
“…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能告诉你。这是不可抗力,对不起……”
和小甜饼一样,她和我也有些不能谈论的东西?
“那你给我穿婚服又是要干嘛呢?”
明明是一副要强的性子,如今却……
不对,她其实只是变得更坦然了而已。如同抛下一切重担后,选择将最清澈的真实剥露给自己。
“你早点说你是谁不就好了?”
所以那人其实一直都是她?
那些繁复的言语也是她想的?故意?
“就你在那‘吾吾卿卿’啊?还给我乱吃东西,拐带黄花闺女,强行结婚?”
“如何?现在,想起我的名字了吗?”
言语不再繁缛顿感,那个隔着时间与无数思念的笑容,重凿于心。你是我永恒之中的救赎…
我怎么可能会忘?
错愕刹那,转瞬即逝。
“我们和好…可以么?夫人……我再也不提离婚了,再也不提……”
委屈,恳求。
表情立刻委屈下去,不太像她平时的模样。
道歉得这么主动?
“该怎么做才能让夫人原谅我……?”
她怔然。
“你好像……摸起来更软?”
…我在瞎说些啥啊。
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让我想想…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在梦里见你了,但能半清醒地与你交谈确实是第一回。
“……”
那就好。
“夫人。”
大概是因为,前尘旧事无处可寻,但眼前这人…曾确确实实地让我幸福吧?
“……”
摸摸她的脸。
“你好像已经醒了呢,夫人……这事我倒没料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重逢了?”
醒了……?
重逢…
为什么?
“还是说……你认为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比我重要?”
???
“……”
她好像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问这种问题。
“有些不稳定因素,我去除了?。”
仿佛有关她(小甜饼)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影,如今…虚无散尽、重归夜房。
“……k。”
她依然撑在自己身上,婚服凌乱,眷恋地笑着。
还是“她”。
但此时,她们的身影似乎在重迭。
模糊…交错…斑斓…汇聚……
而提供的信息又太庞大。
……不属于我的梦境…?抢夺?
我这是摊上什么怨灵了……
“亲爱的……亲爱的……”
她恍惚地念着自己的爱称,神志似乎被某种东西影响,使她不复当初的清明。
“我在,别怕………”
她蜷缩在自己怀里哭个不停。
身体温热,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冰冷。这不仅是虚弱的缘故,还有自己与她相隔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回不了头了。
“呜!呜呜…!别……别来了……我不要了……我都已经快碎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直至此刻,这股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脆弱声音才最终收束成一条…缓缓汇聚在眼前,幻化成一位小小的少女。
“!小甜饼?!怎么了!”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有点怀疑,她最初该不会是想通过死亡来逃避今后照顾自己的各种琐碎杂事吧?所以才会以“任我自由”为借口将我从她身边狠狠推走……
不,倒也不必将她想得这么坏…
她应该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太多事,自卑别扭又缺爱但因为死亡所以只能无奈放手,觉得有些无言对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真这么发展下去就会变成“你们叁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吧……但我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再嫁了。
“再把我从你身边推开我真要打你了喔?这种玩笑不能开。”
“…对不起……毕竟你们几个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我……”
“啊………”
脑袋有些嗡鸣。
在说着它不相信,不想信。
“st啊。”
“啊???”
那个家伙?喜欢我??明明我还是他家“大人”的夫人?
明明应当厌恶。
…可是——
心绪……
沉落……
“……?”
“醒了??夜安,夫人。”
她有些不满地抱起臂。
“谁?”
什么喜欢??
也对,一直都是m单方面挨骂。
既然能忍受k几近二十年,m肯定是有什么本事在的。
“对了,他们两个,过得还好吗?”
“……噗。”
“……?”
…
看来她对于这方面真的很自责。
“有人。直到四十六岁才有初恋。丢人。”
“那你凭什么就不能早点投胎?”
你的初夜是去青楼买的,并且对那些姑娘似乎怨气很大…?
“我后来又重新想了想,原因应该是我不喜欢她们吧,所以只是填补了悲哀的肉欲而已……心中的空虚,还是空虚。”
“……
“啊…啊啊啊……亲爱的……啊……”
空阔的虚无中忽然传来一阵颤音…
这是第叁者的声音。
“嘘嘘嘘嘘!只要不说就没人知道!”
她慌张地用手指压上自己的唇瓣。
“哈哈哈?…”
“你愿意的话。”
她好像是认真的。
“我想起来之前,你好像还留言说如果能把初夜留给我就好了?”
“哈哈……?”
“?”
她看不懂自己在笑什么。
她心虚地说着这句话,觉得不对劲又忽然改口:“…是被〇到神志不清?”
“……这么吓人?”
试探着问。
“嗯……然后呢?”捏捏。
“然后…唔……?后来搬家住森林那边嘛,就疯了好一段时间,身体都差点被我弄坏了。”
“……?”
“我不想提…我的人生太破烂了……又没碰见夫人,每天不是在围剿敌人就是在军营里禁欲,烦死了。”
“……”
面对她的撒泼自己竟然一时想不到应该如何回应。
与她交谈的机会就这一次,春梦倒不急于一时,平日里随意幻想一下都可以。
“嗯,有关生前的经历我可以说。”
死后不能说?
“丢……”
“可丢的是你又不是丢你的夫人。”
“…哦,对哦。”
她的视线往窗边闪了一下。
“你不是都被他们藏起来了吗?消息传不出去的。”
“…反正我跟我自己过不去。”
居然真的可以这么正常地和她说话…给她寄信诉苦…在深夜频频相会……
看来我今后的人生也不能完全算……毫无希望吧?
“我实在不懂你的年纪有什么隐瞒的价值……”
“!”
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像是强烈的震惊,又似如临大敌。
身形一晃,虚无立刻将她吞噬大半。
似乎是确认到安全感获取足够了,她再度笑起来,捏捏自己的脸。
“还不是因为夫君到现在一点威严都没有了只会哭唧唧,还要求我必须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你也是时候该自己做主啦。”
这个世界,虚假得太真实。
梦幻泡影…也绝不违那句“甘之如饴,永不反悔”。
你可是我一切的一切啊。
……
此刻,两个孤寂的灵魂,在梦中紧紧相拥。
终于。
“明明幻梦是不应沉迷的,但只要是你,我好像都会无法控制地陷进去。”
“……”
她呆住了。
她开始抱腿哭泣。
…应该是假哭吧?
“毕竟你确实让我日夜不宁了呢。”
“啊?因,因为——”
“因为是自己率先主动签了离婚协议书所以心虚了?”
开始调戏她。
确实是她给我的梦啊…
复杂。
“好吧,看来有关你的事我是基本没法知道了。”
“我还有几个问题。明明之前做梦很少,为什么我近期却经常能在梦中见到你?以及…你,为什么能收到我的信?”
“……啊…这些…是规矩范围内的,我说不出来。”
“既然我能寄信给你,那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办法回信?”
隐约有些生气。
不辞而别、隐瞒、欺骗、枷锁、诅咒、还有强加于自己的“愿望”……这叁年来——包括未来——所受的苦楚绝对少不了她出的这份力。
…
“然后?”
捏起她的下颌,追问。
“我…希望你能过得好点……但我不清楚该怎么做。”
就当那枚字印即将脱口而出时——
“……??。”
没有……声音……?
但托梦是这么用的吗?传说都是用来嘱托什么关键信息…怎么到她这就变成——
啊算了不纠结!
“你见到我就没话想说吗?”
可…
“为什么?”
“不是夫人说的…想……嗯……”
“想找个借口跟你上床………”
她缩在墙角撇过脸,细细弱弱地说着。
?
我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劲认出你。
“不…不行……这是规矩……我说不出口。”
“规矩?”
【p.s.黄花大闺女一般指处女。】
“……夫人今夜怨气好重…”
她往回缩了缩。
“你刚刚不是拉着我又结了一次婚?”
“啊…我本来想……和你一起的,但你好像认为我很危险。”
?
脖颈被她凑近蹭了蹭。
“你倒是一口一个‘夫人’叫得熟练…我的信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
“嗯?”她饶有兴趣地笑着,“不过,怎么不叫夫君了?”
“到底是谁递的离婚协议书?”
“我错了嘛……呜呜……”
我是该问些问题……还是…趁机占有?
看当下这样子,骗我过来结婚的也是你。可惜婚礼期间我没什么意识…要是能真的与你办一次婚礼就好了。
“有什么东西?”
“……”摸摸。
“我脸上有东西么?”
“……有。”
“……!”
对啊……我为什么……
一直都没有认出她…?
实心的。
…终于不是云霞了。
“她似乎有些累,已经睡下了。”
小甜饼…沉睡着也好……刚刚看她出现好像挺勉强的样子,还有什么“快碎了”……不如就让她休息会……?
而且我好像在前世与今生已得过的幸福面前…没什么犹豫地就选择了今生。
……
这不对…这很不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小甜饼的存在?是看到了?
所以说,我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梦”,其实是她——我眼前这个人的?
可是为什么?
“?!”
所以,是她干的。
是她在和小甜饼抢夺…梦境?
“嗯哼。”
一如往常,用简单的语气词与笑容回应。
“…你知道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我好像抢不过祂…祂力量比我强得多!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消失之前的最后,是她声嘶力竭的嘱托。
……
当下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抱紧她而已。
“等一下…我能感受到,那个人又要来了……祂就在我身边!在和我抢夺!这应该不是属于你自己的梦境吧…和以前的感觉都不一样!”
她很慌乱。
前世,今生。
我既已过了今生的永不回头,还要参与前世的绝不辜负吗?
…
赶紧上前去抱住她。
这几乎是本能。
“呜……呜呜……我刚刚…好奇怪…感觉要被撕裂了……呜呜呜呜……”
好混乱……
“唔……咳呜!呜呜呜!!”
她在痛苦地叫喊。
“……夫人?”
她好像被自己盯得有些发冷。
“还
“你现在再狡辩也没用了。”
“………”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
不过这样一来st的许多怪异行为就能得到解释了……
“所以夫人如果乐意,和他在一起也可以——呜呜呜痛…”
她的脸颊被自己用力往两边狂拽。
先不纠结这个,目前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我……”她扩大双瞳,“唔…说不出来……总之有些我自己的原因,导致能得知。另外就算是仅根据他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也确实挺喜欢你的。”
她露着邪气的笑容,略显甜痹的尾调将自己拉回现……实?
她静静地盯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