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其实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说来拜访一下!看一下我们伟大的白议员是如何的公正怜悯!如何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着想!看看你是否如媒体写的一样那样清廉那样无私!想不到你这小子还真他妈的有两下子耶!萤幕上稍微放放屁!脑残的选民就将票投给你!哈哈哈够厉害!」
拍了拍已经惊吓至冰冷的胖脸颊
「我想想喔!明天的新闻会怎么写呢!白议员与女助理缠绵的爱情!还是要这个!白议员私底下的另一面!这个也不赖!白议员床上的十八招!哈哈哈哈哈!」
大剌剌蹲在地上,脚上的泥巴满满印在亮黑的大理石板。
「你知道吗?我不知曾在哪里看过一则报导!好像是discovery频道吧!那一集介绍蝴蝶效应的理论!听说过吗?一隻小小的蝴蝶在北方挥动翅膀!南半球马上就发生一场大海啸!」年轻人夸张的肢体动作配合逼真的音效,十足十像极电视上的搞笑艺人。
「而我也蛮相信这套论点的!我相信在你英明的领导下!国家的发展肯定会越来越好!」
少年不知何时蹲在自己面前,搔着头上凌乱的瀏海。
白瑞德注意到少年脚边一个好大的袋子,看起来沉甸甸的,表面隐隐还有一阵骚动。
连想都不敢去想里面藏了什么....
「哼!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小怪胎哈哈哈!」
倒在地上的茱丝特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只能任由这些”同学”不断践踏自己的自尊。
生活即使如此,爸妈却始终对自己要求甚严。
嘲笑像是早已排演过般一波一波洩洪出来,更像鎚子一击一击打击茱丝特心中的痛苦。
「你胡说!」
被羞辱的她眼眶泛泪,小小的拳头因为屈辱紧紧握住。
旁边帮腔的路克满脸不屑,手上比着不堪入眼的手势。
哈哈哈阿!
哈哈哈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茱丝特抱着一堆书低头只想逃离眼前尷尬的场面,却被三个又高又壮的男生挡在前面,其中一个还推了一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当地人早已看不下去,不只一次告诫自己小孩离这两个堕落的灵魂远一点。特别是茱丝特,一个美国的混蛋和一个镇上的荡妇生出来的杂种能是什么好东西。
终于
学校餐厅里
茱丝特大口咬着手上的三明治,又再一口。
小鬼叫matthew马可。
一个父母双亡由奶奶带大的犹太小鬼头,或许因为环境的关係,人小志气不小的他从小古灵精怪却有着异常的正义感。总是在课堂上用铅笔画着世界警察保护善良老百姓的几个简单漫画,不过也常因为义气相挺反被同年龄的小孩欺负,然而即使如此,马可始终还是那副水泥脑袋。
「不是还有一瓶柳橙汁吗?怎么没带来?」
嘴里说着脸上儘是满满的得意。
「拜託!你也只是赢我个两分耶!当初说好要比我多10分才有饮料的说!」
茱丝特不曾抱怨过,爸妈为了让自己过更好的生活受更好的教育拼死努力工作,自己实在不该抱怨。
只是...
若是可以的话...
茱丝特的外婆非常伤心,总是以泪洗面劝阻自己女儿,外公则在家族宗亲会上明白宣布除非女儿放弃这场荒繆绝伦的恋情,否则寧可放弃这么个妖女。
不管如何,明知眼前这条路不被任何人祝福,知道自己在对方家庭甚至当地社会肯定不被接受。茱丝特的父亲还是毅然决然往这个方向走去,他天真的以为假以时日,城镇里的人一定会感受并接受自己的真诚。
婚礼在一场非常制式化的公证堂进行,没有亲人没有祝福,连婚礼的主持人都有气无力的一搭一唱,男方的两个友人加一个主持人,这场婚姻就这么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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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年前,黎巴嫩约克镇的小学
「天上的云好白好漂亮喔,看起来就像棉花糖一样。」
哈哈大笑,原本还存在肩上的痛楚霎时不见,然而白瑞德却依旧靠在椅背,裤襠湿的一塌糊涂,嘴巴紧闭说不出话,。
「噗!怎么会这样呢!我们堂堂的议长大人竟然也会尿湿裤子!真是抱歉耶!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怪不得吓的你都说不出话!我的错我的错!」
对方不知从哪里出现,面对面嘻嘻看着眼前猎物,深黑的右眼就像永无止尽的无底洞。
现在眼前这两具尸体的出现,使的洛杉磯警方压力越来越大,毕竟这次死的可是政府官员,其中一个还是炙手可热的国会议员....
mad?eye....
现场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是谁做的,问题是兇手到底是谁,究竟身在何处,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昨天还站在议事堂上大声提倡自己理念的白瑞德,和他身边跟前跟后的小秘书克莉丝丁两人死相血腥异常,十五分鐘的记者会恐怕不是几个官方问答可以解决的。
「所以在这间屋子里完全没有任何人看到或听到任何异常情况。」
彼得不置可否,女秘书修长的双腿一动也不动。
另一具尸体则呈现出另一种的血腥死白,与白瑞德不同的,女人身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刀割,细如发丝的划伤。粗如狂砍的劈砍。洁白的躯体体无完肤,有如切割处理般毫无章法,原本该是乳房的地方只剩两个窟窿,双眼除了血痕看不到还遗留下些什么,就像是小孩恶作剧般,还勉强可称为嘴巴的地方粗鲁塞了条应该是白瑞德下体所遗留的,血跡斑斑的白色阴茎,软趴趴的充满腥臭。
除了地上好大一块还在向外扩散的血渍染红柚木地板外,丝毫看不出任何像样挣扎反抗的蛛丝马跡,偌大的原木书桌上笔纸整齐排放,一旁高尔夫球杆靠在门边,小白球三三两两落在四周,椅子依稀还残留死者最后的温度。
「这是第一现场?」
指着脚边不断晃动的袋子
「你不是想知道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阿?我现在给你个机会猜看看吧,哈哈哈哈哈哈!」
=?=?=?=?=
猛然左眼煞然定位
「很可惜耶!我最讨厌吃的就是咸鱼了!」
「拜託..不要杀我..我在苏黎士有一个帐户..你要的话全部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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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吧,说不定一猜就对喔!」
嬉弄嘲讽着,耳边的呼吸声越加靠近。
mad?eye嘴里说的乱七八糟,手中却不知何时握了把满是寒光的刺刀在半空挥舞。
「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说过这样一段话”人若是失去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两样!”特别是你这种又臭又脏又没格调的咸鱼!」
狂怒的语气越来越疯,像是水晶球的左眼左窜右跑不断咕溜咕溜的转动,使人几乎眼花撩乱。
mad?eye越说越快越说越急,身躯摆动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不过我们现在遇到一个问题耶!你在议会说的满口大道理!但我刚刚经过时看到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是没错啦!人总是有那么些不能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慾!但是在这里和自己的助理搞婚外情!你告诉我他的人格操守有多好鬼才相信对吧!那既然操守有问题!国家交给这样的一个人民眾会幸福吗!」
好像旁若无人般自顾自说着,白瑞德此刻却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迎面而来
「嗄!你想知道袋子里面放了什么是嘛!」
明明是问句,却间接给了个句号。
「不.告.诉.你?!待会你就知道啦!给你个惊喜!?嘿嘿嘿!」
生活即便如此,爸妈却始终将保暖的衣服留给自己。
旁边壮汉似乎早就准备好,一人一边挡在茱丝特身前,左右一人一手直接把女孩推倒在地。
「我胡说!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贱人妈妈!」
jenny拿着准备好的美工刀片,左手扯着茱丝特唯一仅剩的裙子大笑着
哈哈哈阿!
一群人哄堂大笑,其中前面最壮的男孩更是笑到蹲了下来,jenny得意继续说道
「老爸是美国杂种,老妈是行为不检的荡妇。杂种搭上荡妇生出来的会是什么,我要是你的话早就去死了,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jenny轻藐看着眼前这个使自己蒙羞的小怪胎,声音越来越大
「马可跟我原本是一对的!因为你的出现他竟然把我给甩了!你觉得你这样对吗?抢别人的男友让你很有成就感吧臭怪胎!」
「搞不好这个怪胎跟她妈妈一样贱,全身光溜溜引诱马可勒哈哈哈!」
「喂!小怪胎!我警告你离马可远点!」
jenny不客气指着茱丝特,身边一群偷偷窃笑的小女生
「马可根本不喜欢你!少在他身边跟苍蝇一样绕来绕去!」
黑发少年,嘴角咧到耳边疯狂的笑着,左眼却异常的大,样子就像是将一颗水晶球硬塞进虚无的窟窿,跟右边的一道伤疤形成强烈的对比。
绝对跟时尚毫无关係的穿着,勉强可称为流行的牛仔裤上还一堆补丁,异常宽松的t-shirt套在瘦弱的身躯,使人分不清飘在空中的究竟是t-shirt还是少年。
「哎呀呀!来拜访也没带个礼物什么的!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在这小小社区的校园里,一些小事都很容易受到崇拜,但也容易受人排挤。
一个白人小女孩和一个棕发小男孩,哪来的命中相遇一见钟情,不过或许是茱丝特早熟的个性,也或许是马可爱管间事的鸡婆,总之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马可的热血加上茱丝特的冷静。照理说两人应该根本不可能搭在一起,但两人常常上一秒才互相吐槽彼此的烂个性,下一秒却又莫名其妙聚在一起。
小鬼不服气就是一副想耍赖的样子
「不管!反正下一次我一定赢!」
「哦,到时候不要又输给我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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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茱丝!拿去吧!」
整个头乱七八糟像个大鸟巢,身上穿着一件过大,上面印着nuclear?bomb?rule的黑色t桖杉的雀斑小鬼头,友善的对着茱丝特打个照面,手上拿着两包明显从附近商店偷出来的三明治,将其中一包递了过去,茱丝特扮了个鬼脸。
生活不轻松他们是知道的,但从没想过外邦人在这块不友善的大地想找份工作餬口是那样的困难重重,但就算如此,茱丝特的父亲总是一脸开怀大笑,挫折的表情从未出现在他脸上,印象中他总是开心做着粗重的劳力,看着天空哼唱着只有自己听的懂的自编小曲。
妈妈则总是在丈夫回家前,用着所剩不多的食材努力变出一顿营养丰富的晚餐,替劳累的丈夫补补身体打打元气,拥挤的客厅总是挤满一堆又一堆的加工品,茱丝特只要下课回家就会帮忙母亲做点代工多赚点家用。
茱丝特在学校里没有任何朋友,由于从小个性内向加上周围人们的敌视,茱丝特明白在这环境里自己属于不受欢迎的那一群,事实上同学常在背后说自己是个小怪胎或是小杂种等。
午休时间,避开一群又一群吵吵闹闹的同学,?茱丝特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浮云发呆。
茱丝特,一个金发绿眼的白人小女孩,瘦瘦小小可爱乖巧,若是在美国成长绝对是人见人爱的小女孩,但在这个回教国家来说,?她的存在根本就是个错误。
茱丝特的父亲,曾服务于美国猎狐部队的成员,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认识茱丝特的妈妈,在当时那个民风保守的年代来说,回教女人若要和一个外邦异族的男人相恋,根本就是奇耻大辱,是不可能被接受的事情,尤其对方还是个美国邪恶主义的军人。
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讨论!没有任何怜悯!
老约翰抽着菸耸耸肩
「接下来就交给那些鑑定组吧,我们先去喝一杯,不然这种东西看太久会疯掉的。」
猜也猜的到吧,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先是坏小孩比利底下的得力助手红发杰克惨遭毒手,身子被硬生生剖成两半随意丢弃
唐人街靠赌场营利的王大成当天晚上被人发现头颅好端端的摆在赌桌上,颈子以下部位消失无踪,到现在都还没任何下落。
彼得皱眉头看着萤光幕上还意气风发提倡自己的政策,觉得实在很头痛
「根据外面守卫供称,事发当时他人倒在一旁昏迷状态,详细情况并不清楚。」
老约翰皱着眉头抽着香烟,斜眼看了看半掩的门口。
议长办公室三个小时后
鲜黄警戒条围捆现场,里面两具尸体或做或躺静静待在原处,一男一女双眼无神默默望着天花板沉思着。
白瑞德连鞋带脚牢牢钉死在深红的波斯深红地毯,沾满鲜血的西装套在身上,两手无力垂落半空就像断了线的傀儡人偶,嘴角各一条好大的弧度连上两旁的耳垂,形成一种诡异的笑脸,颈部一条又深又长的鸿沟,红色液体就像水库洩洪般早已乾枯。
白瑞德此刻几乎快要昏厥,早已忘记手中还握有拼死求生的武器
「嘻嘻嘻嘻!那我们就来玩个游戏吧,假如你猜对的话我说不定会饶你一死喔。」
狂笑的mad?eye声音越来越阴森,透明的左眼越来越近,手中剃刀也越来越接近。
「med?eye...」
绝望的痛苦使的泪线自动开啟,却流不掉正在经歷的恶梦。
「叮叮叮!we?have?a?win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