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院不但看上去好高级,而且摆设用品样样夸张,难道是贵族医院?该不会等一下要我自己负担抢救费和半夜出车的急诊费吧?还有,最想知道的是这么高级的病房一晚要多少钱?
“宇先生不用担心,其实昨晚已经为您全身上下做了非常详细的检查,这里的设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您只是有轻微的酒精中毒和皮外伤……”
要冷静要冷静,全世界最先进的设备?不得了,那检查费还不得是个天文数字?怎么也不先问问本人的意见就擅作主张,好心疼,宇高伟皱了皱眉头;李忠书看到宇高伟皱眉还以为是伤口疼呢,连忙上前:“伤口疼吗?昨晚明明让张院长用了德国进口的消毒药水和法国的消炎药粉,为了伤后不留下痕迹,还涂了一些英国皇室古方药膏的呀。”
“咦?”(百岁山龙泉水?这是传说中每年只有一个月冰封山顶,雪水融化后经过地底十八层自然过滤,完全绿色无污染,一小瓶就要半个月工资的水中极品?为什么医院的病房里会用这种水?)
“这个花好漂亮,这个季节有这么鲜艳的玫瑰真是少见”
“这是荷兰空运来的新品种玫瑰花,您看,是用遗传基因技术改变了花瓣里的色素构成,使整朵花呈高贵的淡紫色;特别剔除了雄蕊,这样就算是对花粉过敏的人也可以近距离欣赏了。”
“好漂亮的杯子啊”(没想到医院的杯子也这么漂亮)
“这是二十世纪的意大利水晶杯”
“咦?”(什么?意大利?!水晶?!我没听错吧!为什么医院的病房里会用这种东西?)
“您先躺着不要动,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宇高伟照他的话动了动身子各处,嗯,两只手两只脚都在,全身也没有什么地方疼痛,于是照实回答:“没有。”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哦,忘了自我介绍,敝人李忠书,萧总裁的司机,您叫我忠叔就行了。昨晚您喝多了倒在大马路中间,真是非常危险,碰巧我开车送萧总裁经过,将您送到了医院。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原来这里是医院病房啊,这房间也太过宽敞了吧;宇高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大叔看上去不像是坏人,但是一身黑西服白手套的实在很可疑。
怎么办?怎么办?
宇高伟害怕极了,他来不及多想,胆小怕事的本能在他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喊道:“快逃吧!快逃吧!要逃走只有趁现在!”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宇高伟轻手轻脚溜下床,匆匆套上外套和鞋子,对了,还有放在床头柜上的公文包,轻手轻脚溜到门边,慢慢打开一条缝。一大清早的医院,又不是什么监狱,自然十分悠闲宁静,而且所幸这里只是二楼,下面是一片草地,中间花坛簇拥着一个大型喷水池,而远处就是医院的一个侧门;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懒懒地拿着扫帚扫着路边的树叶,要瞄准机会,趁周围人包括保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狂奔而出。
“宇先生,早上好”
“您放心,还好我刹车及时,才没有出大事,”
李司机为自己二十几年驾龄练就的一身过硬本领十分自豪,“车子一横,把后面几十辆车全都稳稳当当地挡住了,真不愧是总裁特制座驾一号,特厚车身钢板、防流弹玻璃,净车就有八吨重,坦克也推不动;那几十辆车撞上去一点味道也没有,就跟挠痒痒一样,凹了几个小地方……”
宇高伟本来听到没出大事刚想松一口气,听到几十辆车都撞上去心又提了起来;李司机越说那是越投入啊:
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撕破夜空,紧接着是“砰!砰!砰!”几十声撞击的巨响!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巨响吓呆了,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停住了!几十秒后,路上的人们终于回过神来,看清楚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一个醉汉卧倒在马路上,离他脑袋不到一米就是一辆加长林肯车的前轮;林肯车因为紧急刹车整辆打横在路中间,后面好几十辆来不及刹车的汽车全都撞了上来。人们还处在一片惊魂未定的安静中,林肯车上的乘客下来了——鹏华国际的总裁,萧世杰!今晚他的心情本来就很不好,迫于无奈要出席什么商会酒会,和那帮又老又丑、满肚子肥肠的恶心老头子们在一起说一大堆假惺惺的客套话是他最厌恶的事情;这下,心情更是恶劣到极点,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拦他的车?!要不是座驾一号坚固非比寻常,自己现在恐怕得伤得不轻。
不是冤家不聚头,当看清醉汉的脸时,刚才还冷静无比的萧世杰此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
天啊!宇高伟闻言差点没翻白眼晕死过去,法国香水可是很贵的呀,那个法国消炎药粉应该也不便宜吧;那个什么皇室古方什么膏听名字就像是坑人钱财的东西啊;还有什么张院长,天啊,涂个药膏连院长都出动了呀,这是什么黑医院啊,吃人不吐骨头啊!
“那个,我倒在马路中间了?没引发什么事故吧?”
宇高伟小心翼翼地问,要是酿成什么车毁人亡的惨剧那他可是一辈子都会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啊;
荷兰?!
空运?!
遗传基因?!
“请”
“谢谢,嗯,好甜,真好喝”(看来我是真口渴了)
“这是百岁山龙泉水,您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是你送我来的吗?谢谢”
“不用谢,宇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要喝点水吗?”(已经拿起瓶子往玻璃杯子里倒水了)
刚溜到楼梯下,就被从一楼走廊过来的护士小姐吓了一大跳,
“好,好”
“宇先生,感觉如何?身体有什么地方不适吗?”
“后面那些车可就没那么结实了,车头都撞扁了,有十来辆看来是彻底报废没法再修咯……”
说者无意,听者宇高伟已经是满头大汗,天啊,自己居然引发了这么大的事故,跟几十辆车的赔偿金比起来,刚才还非常担心的医药费已经微不足道了!等等,这个人口气这么轻松,该不会打算全部由我出这些钱吧,也对,事情可全是因我而起的呀;要是现在说没钱,会不会被抓去坐牢?还是被逼卖肾?想象力不是一般丰富的宇高伟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就在宇高伟发呆的时候,李忠书想起总裁吩咐了,要是宇先生醒了不论什么时候要给他打一个电话,于是李司机掏出手机,想了想,医院内不能用手机,于是起身说到:“宇先生请先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说完,便走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
第二天,宇高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周围全是白色的世界: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粉色的丝绸窗帘?黄色的羊绒地毯?还有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紫色玫瑰?这是哪里?四周打量一番,宇高伟实在想不起来,只记得昨晚和林海天一起去喝酒了,喝着喝着好像就醉了,以后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了。
“宇先生,您醒了?”
一个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开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