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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就该和疯子在一起。
这样说的话，似乎又无关于怜悯。
有时候我确实在想，或许我爱上了在家里的莫群。
他遮过眼睛的刘海，敞着领口的睡衣，白净的脚，甚至脚上的血迹，偶尔在男人身下的呻吟。
他无比真实地展露在我面前，我比其他人，都更接近这个脱下人类外衣的疯子。
毕竟我说过，我对于在性上受了委屈的人，有永远地天然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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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这个东西，说广泛又不广泛。
“有病的是你。”我小心地把他脚上的玻璃剔出去，然后用酒精棉轻轻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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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他带人回家的次数也少了。
碎了一地。
我习以为常了，继续喝着我的酒。
一直喝到莫群双颊红润起来的时候，我仍然非常清醒。
“睡觉去吧。”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他说。
“他呢？”莫群撑起脸，突然紧张地问我。
空气燥热。
我把屋子里的空调都打开，和莫群一样赤脚踩在还算凉的地板上。
“喝一杯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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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群对我袒露了那个秘密之后，我们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变好了一些。
具体表现是，他无缘无故发疯的时候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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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莫群在家里一起喝过一次酒。
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
这个意义上，我也是和他相近的疯子。
而当他披上虚假的壳子，在带着假笑在一众人里游走的时候，我挎着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装腔作势。
我们一起进化成了，属性相同的疯子。
看它是否会演变成别的东西了。
比如说，欲望。
再比如说，爱情。
可能是上次吃亏吃的。
他大概率是害怕。
我乐见其成。
“我送到我爸妈家了。”
我爸妈虽然总是做些我不满意的决定，不过让他们照顾孩子，总也比放到莫建启手上好。
“莫建启这个！混蛋！”莫群拿着酒杯摔在地上，手臂在桌面扫了一下，又哗地掉下去不少东西。
我来者不拒，反正本来也是想自己喝一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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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只有在莫群唱歌的酒吧才会醉，是真的。
不过也可能是我习惯他那些发疯的小把戏了。
当他再一次赤脚踩在玻璃碎片上的时候，我甚至会把他拉过来，给他处理伤口。
“你有病啊！谷一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