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二人姿势均未改变,胤眹立直不动,奇道:“施主为何不走,难道想摸摸贫僧的禅杖?”
“剃。不是还得上药么。”胤眹脖子一伸,向燕挽“供”出脑袋。
燕挽用帕子给胤眹的脑袋“开光”,忽然想起被皇帝的八卦之魂支配的恐惧:“法师留发岂非破戒?”
胤眹气势汹汹将燕挽逼到墙角,侧过头露出伤痕,神情是寻常的面对生人时的冷漠,人却桀骜锋利而似匪徒:“一个满头疤痕的和尚劝施主向善,施主会听么?”
胤眹气血逆行数日,终于恢复。燕挽帮胤眹剃头,胤眹问:“施主可曾为别人剃发?”
“怎么?”燕挽问。
“没什么。”胤眹道,“贫僧以为施主能只为贫僧一人剃发。”
燕挽摇头。
胤眹气势一泄,按住燕挽肩膀的手垂下:“那不就结了。”
其实这跟伤痕无关,只要是胤眹这个人讲经,怎么讲都无法让人信服。
“能破法师妄念,燕某荣幸之至。”燕挽道。
胤眹从笔架上拿起胎毫笔:“施主若诚心悔过,便再为贫僧用头发做支毛笔……施主的和贫僧的。”
“……那法师您这头到底剃还是不剃?”燕挽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