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有些为难,他虽然想亲近高孝仪这个婆母,但是……总有点害怕。
简朝润眨眨眼,握住赵冰砚的手笑着捏捏:“你这个小傻子,哪儿有新婚的少夫人去侍疾的,娘亲是为了你好,你每日去请了安也就罢了,还是要顾着你自己个儿的爷和院子,青云阁的外书房后儿的院子,那些个小姐姑奶奶们也该管一管。”
“哥哥的意思,砚儿晓得了,婆母还是公爹时常去探望,病就会好起来。”赵冰砚聪明机敏,一点就通,脸蛋略红着对简朝润说。
赵冰砚知道,简朝润这样的开国元勋国公府千金,吃穿用度都和那宫里的主子们不差什么,自然是喝不惯也瞧不上自己的这点子心意的,好在简朝润极好相处友善温柔,否则……
一对儿大大的美眸小心翼翼的度一眼简朝润,轻轻低头,不论简朝润说什么,他都乖巧的应承,加关心。
“珩小子原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们好好的侍奉爹娘,但有委屈也不要硬撑着,不方便说的时候,也不必避讳着我和你哥夫,可来户部尚书府与我说一说,我必定为你解忧。”
“三哥哥请进,揽月上茶。”
赵冰砚感觉他虽然淡淡的,但却令如沐春风,真挚动人的亲切随和倒很是像他的公爹。
“在国公府可还习惯?母父没有为难你吧?”二人聊天,简朝润笑说。
“太太,老爷回府了。”周嬷嬷高兴的进门儿说。
侍儿阿碧、阿红等几个一等侍奴大丫鬟眉开眼笑进门张罗着陈设、吃食。
绽月挨着赵冰砚的脚踏儿坐下给赵冰砚捶腿笑道:“主子,那可是当今朝廷的正三品尚书郎呀,看着朝润公子斯斯文文高雅脱俗的,结果一看到三姑爷就腿软硬是要抱抱,奴婢瞧着真切,三姑爷本来是不高兴的,那脸儿立刻就晴转多云了。外人都传,三公子嫁得好,果真没错。”
赵冰砚放心了,不由的心底蔓延一股羡慕。
在看看外头的天色,简珩今日怕是得歇息在外书房了。
“是!”揽星笑眯眯的福礼,麻利的去准备。
还好小院落不大,赵冰砚赶快去小内房更换了新少夫人应穿的大红流水纱衣裙,头上别着几只简单的银钗,一只五彩琉璃珠海棠珠花儿,简简单单又不失做新人的本分。
其实他并不喜欢颜色浓烈的外裳,只是新婚不得已。
陶叶不高兴,轻轻咬一口美人诱人的腮,舔吸美人的秀丽颈子:“润儿,怎么了?”
简朝润敏感闭眼,楚楚动人的、羞答答的扭过脸儿、细声细气儿的:“嗯啊~~夫君……我们家去~朝润都随你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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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朝润委屈极了,停下脚步不肯再走,咬唇,水眸哀哀的:“夫君~抱抱~”
陶叶嘴角翘起,大步过去推开老嬷嬷,横抱起简朝润,语气不自主的温柔宠爱了些:“不就是和我妹妹吵架了吗?和我置什么气?这么晚也不归家?让我好生担心。”
简朝润把脸埋入他的颈窝,搂着男人,香腮红艳艳的,噘嘴:“哼~被你宠爱的能上天的妹妹,要给你两个闭月羞花的通房,还说我不能生养,我如何能拒绝的了,嫁给你半年就原形毕露,你们兄妹都是坏人,这样欺负人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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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朱红的大门口。
长身若青竹挺立,月白细布家常便服,长发全束,露出异样俊美冰冷的五官,修长精壮的颈肩,挺拔若松鹤的男子站在马车前,面色凝重。
二人聊天很是投缘,简朝润把高孝仪的喜好,老国公的喜好,简珩的喜好倒豆子似的和赵冰砚一一说明,在琴棋书画、厨艺、针线、花卉上二人也言谈甚欢。
天色渐暗,赵冰砚留简朝润在院子里用膳,小厨房的苏州厨子和蜀中厨子分别上了几道味道清淡甘甜和浓郁辛辣的小菜并皇庄的碧粳鱼米饭,简朝润兴致一高和赵冰砚喝了几盅梨花白。
直至外头户部尚书府的马车来接,老嬷嬷有些焦急的来报:“尚书大人亲自来接三公子。”
简朝润一改刚开始的淡然,眨眨眼,心里面涌起了酸酸涩涩感同身受的动容滋味儿,看着赵冰砚的眼神也越加温柔,笑着搂住赵冰砚:“好砚儿,你好聪明,实在讨人喜欢。”
赵冰砚身边哪里有和他如此亲近的兄弟姐妹,因此被简朝润一搂到有些害羞诚惶诚恐的,但还是乖乖的,因为简朝润的怀抱太软和馨香,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让简朝润更加疼惜怜爱他。
赵冰砚心里清楚,简朝润的性情又像公爹,但现在看来也是有些像婆母的,但为人更精明通达,如此一来,就是接纳了他这个出身低的弟媳。
简朝润知晓自己是出嫁子,多需避嫌,却想到弟媳赵冰砚能劝和劝和。
随去往清芷小榭。
守门儿的两个粗使小侍儿远远的看见简朝润摇摇晃晃的走来,忙进去通报赵冰砚。
简朝润惊愕加欢喜,笑着牵住赵冰砚的手:“好砚儿,你怎地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三哥哥要和你说什么?”
赵冰砚不好意思的咬唇:“哥哥适才说了,做人妻的自然是要顾着自己的爷们儿和内院,那么做爷的,也要多多怜惜妻子才是。”
声音越说越小。
“谢谢哥哥,哥哥与哥夫和睦,让砚儿好生羡慕。”
简朝润脸晕红,羞涩的低柔声:“弟媳不也是一样吗?只是你我小辈的事儿还可以往后略靠一靠,如今娘亲病了,我是出嫁子不能随身伺候,所以有件事想要央求弟媳。”
赵冰砚微笑顺从道:“三哥哥不说,砚儿每日也是去侍疾的,只是婆母总撵了我走,让我多顾着爷,我也有些……”
赵冰砚心一突,颔首摇摇轻声:“公公和婆母都待冰砚很好,劳三哥哥挂心,哥哥喝口茶吧,我今日预备的是从娘家旧时和祖母一起炒的荷叶儿嫩尖儿花蜜茶,也不知哥哥喝不喝得惯。”
简朝润亲切的道一声:“好,嗯……”抿一口“别有风味,果然是不错的。”
虽说是好,但也只喝了一口就撂下了。
他亲自在房门口迎接,见简朝润眉目清丽秀莹,一身上好的雪罗长裙包裹着丰腴有致的高挑玉体,外罩着薄薄的淡淡紫罗兰纱衣,腰上系着只香囊鱼儿佩,脚踩着高底儿小鞋,走路摇摇摆摆,因刚刚成婚不满半年,也算是新婚,高贵中透着风流,步步生媚姿。
“给三哥哥请安。”赵冰砚福了福。
简朝润却在他蹲身的时候忙扶住他的手臂,淡淡微笑:“弟媳别这样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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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娉婷阁。
赵冰砚熬好药带着亲手做的果脯蜜羹,伺候高孝仪用。
回来后的揽星,两眼冒着爱心,把见闻说给赵冰砚听。
“主子主子,刚才我们瞧见了!!哈哈三姑爷真是谪仙一般的俊俏人品,人也威严冷冰冰的,就是看到三公子后立刻就把人抱上马车了,还把搀扶的老妈推开,嘻嘻。”
赵冰砚嘴角勾起:“你呀,有什么大不了的,朝润三哥哥值得好男子相配。”
陶叶抱着自家美人上了马车,放在软座上,捏捏简朝润的窈窕的腰臀线:“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爱你都嫌不够,再者你和一个毛丫头置什么气?那些通房你就收着随便不拘丢在后院,反正我也绝不会去,她还有一个月就出嫁了,出嫁后把那些乌烟瘴气的妖精都随你打发了去,宝贝儿,多少忍耐些。”
“啊~你弄疼人家了~唔唔……”简朝润喝多了,被掐揉的身子软烫的歪倒在陶叶舟怀抱里,陶叶看他喝多了后的如花美颜,怎么还忍得住,抱住一顿好一番亲吻。
“嗯唔唔……夫君~”简朝润被陶叶舟揉搓的如何受得住,眼珠湿漉漉的,衣襟散乱气喘吁吁的软绵绵的抵着男人要压下来的胸膛。
老管家脑门儿都是汗,往大门口探了探,又好声好气的折返回来:“大人,夫人马上就出来了,再、再半刻钟,已经出了二门外了。”
不到半刻钟,一台软轿出了大门儿,简朝润被侍奴搀扶下轿,眉眼朦胧,看到了陶野舟后,揉了揉眼睛,像个做错事儿的小孩子似的抿了抿因为喝酒刺激的红彤彤的小嘴儿:“夫君……”
“你还真是乐不思蜀。”陶叶舟表情有一瞬的放松,又黑了。
简朝润这才和赵冰砚依依惜别,赵冰砚送了简朝润好些花样子、三坛子他未出嫁时候酿的梨花白。
“咳咳……我一直在用着调理身子热毒的汤药,本来今日不能饮茶饮酒的,见你实在心里开心,砚儿一定要来找哥哥呀?”简朝润微醺艳红的容颜很可爱,喝多了还有点两腿发颤,被贴身的侍奴和几个高孝仪派来的功力的嬷嬷搀扶着。
赵冰砚一直送他出了二门外,不放心还让揽星和绽月去送。
“好砚儿,我那弟弟怎么把你吓得跟个小鸟儿似的,不要怕,三哥哥日后为你撑腰,得了闲暇时候,多多去尚书府看哥哥?”简朝润很是喜欢赵冰砚。
赵冰砚害羞点头,乖乖答应:“是,只怕去了多,哥哥不要厌了才是。”
“怎会。”
彼时,赵冰砚正在小厨房为简珩预备宵夜,简珩每日都有公务在身,有时候在外书房彻夜不眠,他做人家妻子的,不得不早早的准备。
“少夫人,三公子来瞧您了。”绽月眉眼有喜色“奴婢打探得知,公主娘娘最宠爱的就是他,连咱们爷也对三公子很是尊崇礼待,同是哥儿,少夫人可一定要和三公子交好才是。”
赵冰砚闻言解下围裙,擦拭鼻尖的汗珠:“你们速速去备些我祖母为我带来的点心,茶要荷尖儿莲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