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来换取自己生存的脉搏，否则未来的人生，那漫长的几十年岁月，我该何以
为继啊…脏吗？脏，很脏。
可是，这将是我生命里的常态，也是生存下去的勇气。
是这场盛宴里微不足道的甜品。
仅此而已。
「瑶丫头，对不起…」
或许她也会看轻了我，但其实我何尝不是看不起我自己呢。
寻寻的答应，的确就在我的预计里，我需要她的美貌，也需要她的不幸，她
一定以为我利用的是她身上的「肮脏」，但她不会知道，相比身体的那种「肮脏」，情感的「肮脏」
婆媳三人大战时也没见谁心疼左京。
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出口。
夜渐深，明明困乏，我却睡不着觉，或许踏出行动的第一步，这种压抑的心
李萱诗道，「京京这孩子，我这个做妈的，怎么会不了解，他一直是个善良
的孩子…别把他想太坏了。」
「也就是老郝和白颖伤他太深…他毕竟血气方刚，一时冲动才那样做。」
女人，又或许岳父从未给她什么压力，那些许不和谐早就被浓浓的感情给冲散一
干二净。
「你白爸爸今天赶早，我早上十点前有个会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
李萱诗看向王诗芸。
「从他说的事情还有手机定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他和俊儒、童佳慧的通
话也证明了这点。」
我看着她，「总得等她出现，否则讲多也没什么意义。」
「倒也是啊。」
李萱诗一笑而过。
晚，然后也岳父母家，也算碰了个头，然后便是今天返回长沙，租好房子，再回
到长沙，的确也到了饭店。
当然，那些不该说的事情，我是不可能讲的。
李萱诗忍不住嗅了一下，新鲜的康乃馨，多少有些芬芳，这本就是给母亲最
好的献花，虽然我认为她其实不配。
「诗芸，帮我把花收好。」
我脸上还保持着冷淡，却又比上次稍微松弛一些，显得不那么生分。
不用太讨好，这个时候收敛一些才显得自然。
「康乃馨，九十九朵。」
而我呢，也只是因为一次善良，我的人生同样被改写。
明明是不幸的受害者，却不得不承受所谓「肮脏」，那么不妨更肮脏一些吧。
温泉山庄，我和李萱诗又一次扮演着彼此的戏码，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
是她的原罪，但上天却偏偏要她背负。
恶魔的咒语，降临在这个不幸的家庭，父母离异，相依为命只有奶奶，不能
交朋友，不能亲吻，甚至连拉手也是种奢望…一辈子要扛着这个秘密，躲在人群
个女孩封闭的心房，成为极好的朋友，也因为瑶丫头，我和寻寻才逐渐相识，相
知，这才有了深厚的情谊。
寻寻是个很纯洁却又很不幸的女孩，然而她总觉得自己很脏，很肮脏，每天
小八卦的心思，在所难免。
寻寻的故事，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听故事的人是我，而讲故事的人却是多年前的瑶丫头。
我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
我张开双臂，寻寻却往后推了一步，而是要我背过身。
她要的不是拥抱，而是从身后抱了一下，或许是忌讳，她抱的时间很短，然
的身份，眼下的餐食也算得上粗茶淡饭。
只是，我从她脸上却看到了一种满足。
或许，她乐得平淡，平淡也是一种福气。
「我很多年没见她了，以后…最好也是不见。」
我若有所思，「你说的对，我变脏了，还是离得远些好。」
事情初步谈妥，我便起身离开，「等等…」
是的，寻寻最好的朋友，不是我，而是瑶丫头。
一想到那个女孩，我便沉默了，她大概是世上我最不忍却又偏偏伤害的女孩。
「京哥，你变了…变脏了。」
我话锋一转。
「二月的时候，她走了，走得很安详。」
寻寻叹了口气，相依为命的亲人也走了。
寻寻眼中依然可见那种难言的痛苦，但她还是点头，「这件事…我可以做。」
「谢谢。」
虽然我有其他备桉，但寻寻既然答应，我还是感激，「如果你觉得无法忍受
寻寻突然愣住了，她忽然领悟到我所说的「肮脏」
是什么意思。
美色不过是诱人的鱼饵，而我真正复仇的用心，同样也是寻寻最难看的痛苦。
我从身上抽出三张照片，依次在她面前：「这三个人是三兄弟，从左到右，
分别是老大郝虎，老二郝龙，老三郝杰…具体的资料，我会发到你的私人邮箱，
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尽量地接触他们，想办法让他们中间有人爱上你，一个或者
「你能答应，我很高兴，但我还是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
我坐在她办公桌前，她也重新坐了回去，「这是我的私人恩怨…虽然说是帮
忙，其实直白点讲，我是打算利用你…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桩
寻寻直接答应，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告诉我，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我开口，她
都会去做。
我不会怀疑，寻寻就是这样的人。
我淡淡道。
「坐牢？」
寻寻吃了一惊，「什么原因？」
她缓缓起身，走到玻璃隔窗前，工作间是透明的，她将百叶窗垂下帘子。
这样外面就看不到里面。
「你这样不怕外面两小姑娘误会？」
衣，一条修身直筒黑色长裤配上一双合脚的高跟鞋，头发梳成发髻，面容只化了
淡妆，手腕上搭着一块女士表，不是奢侈品牌，但很符合着童副部长的风格，嗯
，一种清凉飒的气质。
红色够艳俗，用来送李萱诗也是配她的媚俗。
「走的时候，我会带走。」
在小姑娘的惊惑目光中，我走进里面的工作室，也是她的办公室。
寻寻是一间花店的名字，也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花店的老板娘就是寻寻。
花店开在街面，往来的人流也大，平日来光顾的客人也不少，店里两个小姑
娘，在忙着扎花束，应该是谁家喜日子用的吧，看样子是个大活。
回到长沙，直接在房屋中介那里租了套房，两室一厅，没有厨房，但多了个
阳台，这将是我在长沙的暂住地。
没什么可整理的，从北京我只带回那台macbook，随手将那份亲子关
，偶遇了郝江化父子。
尔后我今后的不幸就从那时开始，现在我乘飞机回来，长沙也是我的第一站。
我生于衡山县，十岁那样全家才迁到了长沙，十六岁我考取北大，真要算起
走了？岳母看着手机一愣，会议马上就开了，她只能简单地回了两个字：再
会。
我看着手机上的新消息，眼眶微微地润湿。
仇怒？也没有。
我所有的，只是那深深的恨，隔绝了我对于人性最后的怜悯。
别了，西郊，别了，爱情，别了，亲情。
郝家来陪葬吧，我将杯里的咖啡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这人生的苦咖啡，我
左京，喝了！接下来，郝家的苦果，也该轮到你们吞下去！回到西郊的房子，看
着这空落落的地方，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全然没有了意义。
颖颖呐，我的妻子，你还真是对得起我。
咖啡在口中化开，一入咽喉，却在胃里浓浓地散不开，何时才会苦尽？郝江
化…我的脑海又浮现了这条老狗的名字，眼神里的冷漠更甚，我发誓一定会让这
这种明知结果却无法抗拒的情绪，在心里迅速荡漾，如同无声的海啸，没有
呼啸的狂怒，而是在尚未来得及悲痛前便彻底淹没…或许，岳父在白颖事情上的
恐惧，也如我现在这样，猜测是一回事，但真的面临确实的铁证，那样的结果却
我拾起咖啡勺，在咖啡里搅拌起来，明明只是单品咖啡，没加糖，也没加奶
，我到底在搅和些什么？或许，这一刻，只想安静地搅拌着，连同我心里的苦涩
，那抑制不住地苦味，在这杯液体里肆意的
脑海思绪翩翩，不知何时，我便这样谁去，醒来又是一天。
睡于夜，醒于晨，勃然微怒。
一觉醒来，二兄弟又是精神抖擞的状态，不过倒不是很夸张。
我唤来了服务员，态度倒是不错。
「我想再来一杯曼特宁。」
「还是不加糖？」
以再联系我。」
在和我示意致歉，陈律师很快就离开…律师这个职业也是很讲究时间管理的。
我拿起档桉袋，将文件的封口线慢慢解开，从里面抽出纸张，淡淡地扫了�
我浅浅一笑，「虽然我不觉得这里的咖啡会好喝。」
「还是不用了，我还要赶去所里交办一些事情。」
陈律师将手里的档桉，放在我旁边的空位，「这是你要求我委托代办的dn
间游刃有余。
上午的时光，安静地品着咖啡。
「抱歉，小左先生，让你久等了。」
一顿温馨的早餐，接下来又是我和岳母两人的独处时间，途径一家咖啡厅前
，我选择半路下车。
挥别岳母，然后等待另一个女人的到来，将定位发给了陈律师，用的自然不
初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但她后续的作为，我却理解为她的性欲得到极大满足和
释放，所以才能一次次欺骗我，投入郝老狗的胯下，甘当一条母狗。
但，为什么，岳母却能忠于岳父？即便是我和她发生些许过火的事情，但那
岳母问我。
「你捎我一段就行，正好我要去见个朋友。」
我想了想，算算时间，交代给陈律师的事，也应该有了下文。
我既无法回头
，也绝不回头！
我的眼睛里有了些迷离，曾经我伤害过的女孩，而在未来的日子，随着囚徒
计划的推进，我终究也会伤害到她的家人，但我还是会无情地走下去。
这是一场绝望的囚徒之旅，我必须搏杀在苦心算计，用以扼断仇人命运的咽
才最可怕最可怕。
「感情，才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
如果说，囚徒计划带来的是一场复仇和毁灭的饕鬄盛宴，那么郝家三兄弟只
情让我难眠。
利用寻寻，的确是证实我人性的扭曲，我的心灵变得肮脏污秽，但覆巢之下
无完卵，沉沦本就无可奈何。
李萱诗眼眶有些湿润，「还知道送花给我…这孩子，我想想也心疼…」
王诗芸瞧在眼里，这算什么，鳄鱼的眼泪？还是这个女人，在情感需要满足
的时候，自我垂怜？如果真心疼孩子，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媳推到丈夫的床上，公
王诗芸顿了顿，「不过，我还是觉得…」
「这是瞎担心。你不是说，京京会亲近我，假装和解，然后伺机报复老郝，
现在横看竖看，他也没这个意图啊。」
饭菜倒是不错，但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人是真的有些倦，应付几口，我便回
房了。
「京京的话，你也听了，怎么想的。」
「你岳父岳父也问你和白颖的事情了。」
李萱诗问道，「你是怎么回他们。」
「还能怎么回，直接说呗，反正签了分居协议，至于离婚不离婚…」
李萱诗将花转交给王诗芸，「京京，我们吃饭去，顺便和妈说说，这次去北
京怎么样。」
我随口敷衍了几句，说的也都是实情，无非是去黄俊儒家吃了顿酒，住了一
李萱诗一脸惊喜的模样，接过那一大束康乃馨，「谢谢你，京京，你能送妈
妈花，妈妈很开心，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红色康乃馨，皇冠花束，花朵正中挂着一个透明的皇冠装饰物。
昨晚的偷听，我以为她多少会带着一种不和谐的失落，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
想错了。
岳母的确过得很幸福，在副部长荣耀光环下的她，内心世界却是个知足的小
王诗芸作陪。
她安静地站在旁边。
「我在长沙租了房子，路上看到一家花店，顺手买了。」
的角落。
即便过去很多年，她依然用冷漠隔绝着交往，尽可能地缩减她的圈子。
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一次输血手术，却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
都会洗澡，洗很久的澡，只是厌恶那种肮脏的感觉。
有那么多的男欢女爱，有那么多沉沦滥情，唯独她却沾染上这种噩梦的绝望。
这明明不
寻寻是我的学妹，一样是长沙重点高中，只是后来她辍学了，也就没上大学
，那时候，她还有个奶奶要照顾。
她和瑶丫头相识于校外的公益活动，活泼热情的瑶丫头，匪夷所思地闯进这
后像小鹿一样逃开了。
离开花店时，我带走了那大束康乃馨，依稀听到小姑娘在谈论，老板娘不收
钱，和我什么关系云云。
寻寻这时叫住了我。
「京哥，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寻寻浅浅地说。
寻寻这样说，我不意外，从我来找她做这件事，就证实我的心已经不再美好
，而且变得肮脏，以后也将越来越脏。
「你和我一样，都挺脏的，所以…离阿瑶还是远一点吧。」
「走的时候，她让我谢谢你，虽然她从来没见过你。」
寻寻看着我，「京哥，你是我和奶奶的恩人，我一直很感激你，可是我也恨
你，因为你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
，还是那句话，你随时都可以退出来。」
这也是我的承诺，只不过我的囚徒计划是不会因此而中止。
「奶奶，她还好么？」
她的痛苦，才是我针对郝家兄弟的毒刺。
致命的毒刺。
「原来这才是你的意图…的确很肮脏。」
餐桌上放着煎饼，稀饭粥，还有荷包蛋，几根香喷喷的老油条，新鲜的豆浆
，还有一小碟湘地腌菜和两块辣式豆腐乳，这显然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我看着岳母，她安静地喝着稀饭粥，一面就着油条，以她中央财政部副部长
几个，谁都可以…」
美貌是上天赋予女人的强大武器，用来对付男人，往往是有效而致命。
「让他们喜欢上我，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知道我…」
交易，而且会是一桩肮脏的交易，所以你可以拒绝。」
「谢谢你的直白…只要能帮你，不用给钱我也做。」
寻寻还是不改主意，「你要我做什么？」
作为她唯二的朋友，唯一的异性朋友，也作为她的恩人，她的投资人，是的
，这间花店也有我一份子，虽然在工商信息里不会有我的名字，但左京这两个字
，一直在她心里。
「犯法咯，还能因为什么。」
似云淡风轻，「这次来，想请你帮忙。当然，你可以拒绝。」
「我答应。」
「我倒希望被误会，这也就是想想而已…」
寻寻浅浅一叹，「我们快两年没见了，你…工作还是很忙。」
「不是工作忙，而是去坐牢。」
婀娜的身姿，却是很文静，寻寻看到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拥抱，眼神里却
浮动着情感，和往日给人的淡漠形象不同，也不是男女情爱，而是一种特别的感
觉，很复杂也很朴素。
「先生，你需要什么花…」
小姑娘很热情地招呼。
「康乃馨，红色，九十九朵…」
系鉴定报告给丢到一旁角落，打开电脑，熟悉的邮箱界面，我又陆续发出了几份
邮件，给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也附上了我最新的联系方式。
邮件里的内容，有长有短，却是同一个目的。
来，在长沙的年头也不长，反而是婚后郝老狗和李萱诗送了一套别墅，最后白颖
拍板定居到长沙，我没有太反对，倒不是故土南离，只是那时的我是无论如何也
想不到郝老狗的真正用心，以及白颖的道德沦丧到何等地步。
她知我心，要的不是送别，而是期待着下次在相会。
没有相会，哪里有离别？可是没有离别，又哪里来相会？很多年前，李萱诗
来北京看我，做的是高铁，那一年长沙南站通车，过了农历新年，我送她返长沙
连续两天的晨勃，也不知这玩意挺久了，是否会充血，想着还是去冲了个早
凉。
下了楼，岳母已经准备好早餐，这回身上穿得不再是居家服，一件洁白的衬
往后余生，就此离别。
「妈，我走了，中午的飞机。」
北京机场，即将开始我的征程，卡在十点前，我给岳母发了条微信消息。
曾经以为的妻子，曾经以为的孩子，竟然沦为人生的一场笑话，可笑，确实
可笑。
我的浅浅笑声，飘荡在房间里，哀伤？并没有。
条老狗付出惨痛的代价，连同整个郝家！郝江化不仅剥夺我人性的良善，更加巧
取我父亲的财富，夺走我心爱的母亲，夺走我挚爱的妻子，夺走我疼爱的孩子，
夺取我这大半生的良善和情爱…郝江化，是你让我一无所有啊！所以，就当整个
再也无法逃避。
他是父亲，我也是父亲，这本就是父亲所能体会。
只是，饮下这杯咖啡，我就连父亲这个身份也将不复存在了。
搅动…不是没有设想，不是没有猜测
，只是当它真的来临，你才会惊觉它依然可以原本就遍体鳞伤的内心更加的雪上
加霜。
「不加。」
不加糖的曼特宁，这是第二杯，喝起来还真是苦味十足，有少许的酸味，但
酸楚显然驾驭不住它的浓浓的苦味。
眼，然后又放回。
举起了咖啡勺，轻轻地划拨几下。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a亲子鉴定检测报告书，我没有打开看过，这毕竟涉及隐私，还是你亲手打开最
合适。」
「小左先生，不管结果如何，我相信你会懂得如何处理，如果有需要，你可
陈律师赶来的时候，咖啡厅也没多少客人，毕竟上午喝咖啡的人，相对还是
少数。
「你不来一杯么？」
会是李萱诗给的那部手机，而是同款同色的一部手机，这样可以让我在「不想被
知道」
和「故意被知道」
是另有原因，她的情感并没有背叛，到底她是如何做到的。
或许，她真的做到了，只因爱胜过了欲，如果是那样，那只能证明，曾经的
白颖或许爱过我，但还不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