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拎了拎裙角,向路德维希走去。
莉兹贼兮兮地笑,带着一副“还说你们没那种关系”的表情,为求近距离吃瓜也跟了上去。
路德维希一眼就看穿了白梨的“表面浅笑宜人,实则气个半死”,他体贴地没有戳穿,并绅士地将气鼓鼓的小姑娘扶上了飞行器。
“怎么了?”莉兹表示很无辜。
“别乱用成语,还有,我和路德维希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白梨话说一半就停住了,因为路德维希正倚在那台“皇室专属”飞行器旁,笑眯眯地对她招手。
就像在招呼什么小猫小狗一样。
莉兹指着飞行器上的金徽对白梨介绍:“那是所长的飞行器,唉,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
她语带遗憾,很不理解路德维希怎么就这样无动于衷地直接离开了。她本来还以为……
“唉。”莉兹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住白梨的衣袖,“散了散了,我们也回去吧。”
后者自然捕捉到了她直白的视线,却只轻微地点头致意,没有过多的表示。
冷漠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好气。
白梨蓦地攥住了路德维希的手,语气认真地低声道:“娜丽塔不能死。”
柔软的触感让路德维希僵了一瞬,手指轻颤,几滴茶水不稳地洒了出来。
白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反而相当自然地从路德维希手取下精致的茶盏,并顺手将他手背处的茶渍抹去。
“嗯……”路德维希坐在她对面,气定神闲地倒了一杯红茶后,才随意道:“大抵是快要死了吧?”
嘶——白梨倒抽一口凉气,心中的那点侥幸荡然无存。
“何、何以见得?”
原来是打扰到所长的二人时光了。
真是毫不留情的逐客令。
莉兹了悟地转身就走,边走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舒服日子过久了,都忘了所长是怎么个吓人的存在了。
一段时间过去。
广场上,路德维希的演讲已接近尾声。
他感情真挚、慷慨陈词,在场的许多人都被打动了。白梨甚至听到,身后的人群中传出了压抑的哭声。
然后他转身拦住莉兹:“伊丽莎白,研究所没有自己的飞行器吗?”
他依然笑着,眼底却失了温度。
“啊?什么?”莉兹被吓住一瞬,“哦哦,有的有的。不麻烦您了,所长。”
白梨更生气了,换做以前,她定会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但是……
她现在有求于人。
没想到白梨却拒绝了:“你先回吧,我找路德维希还有些事情。”
“可是所长就要走了呀。”莉兹探头看过去,“好啦,别计较这些,所长可能有别的事情要忙。小别胜新婚嘛,抓的太紧,男人是会从手指缝里溜掉的哦。”
白梨浅翻了一个白眼:“莉兹,我求求你……”
白梨默默攥紧了拳头。
但若两人的距离再近一些,又或者白梨的观察再仔细一些,她就能看见路德维希因愉悦而微微上挑的眉毛和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
演讲已经结束,卫兵们已开始疏散人流,恢复首都街的出行秩序。路德维希同随行人员说了些什么,不许久,一台造型简约、线条流畅的飞行器便缓缓驶来。
她紧紧拉着路德维希的手,将他向自己身边带了带。随后以一种“兄弟间掏心窝子谈话”的姿态严肃地将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娜丽塔不能死,如果我原谅她的话,她会被放出来吗?”
路德维希眸色暗了暗,被抓住的那只手几乎完全僵硬了。一颗冬瓜糖的快穿:女配只想学�
路德维希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提到娜丽塔的事情?她杀人未遂、情节恶劣且认罪态度极差,死罪是逃不掉的。”
他抿了一口茶,补充道:“怀特公爵也是这样期望的。”
可不能就这样结束。
这样想着,莉兹心中涌起别样钦佩之情:能和所长这种恐怖的存在谈笑风生,还敢大喇喇地直呼其名。白梨,强,恐怖如斯!
飞行器内。
白梨扯出了一个连自己都嫌弃的狗腿笑容:“路德维希,那个,娜丽塔怎么样了?”
有人振奋不已、有人心怀希望、有人感伤落泪……唯有白梨置身事外: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随着路德维希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落下,掌声轰鸣而起。白梨也拍巴掌,她看着高高在上有如神明的路德维希,心中忽然有了计划。
她目光炯炯地看向路德维希,如果眼神也有温度,路德维希怕是已被灼了个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