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问，听到鬼常乐如数家珍的说，玄沉墨有北方七宿的能力，“斗，牛，女，虚，危，室，壁…那是——云雾霜雪，牛羊六畜、足虫百兽、南越百蛮，爵禄斛斗，微风细雨、嫁娶聘偶、阴凝大风，宫室庙堂、祭礼考妣、丘陵坟墓，沙石危厄、阴霾凝滞、阴寒雨泽，雨雪霹雳……啥啥都有！晓得吧厉害吧？”
我真是听他一口气说完的，都没带缓口气。
然后我就忍不住问：“常乐大人，你一口气……不憋的慌吗？”
接着问他们知道吗？
鬼常乐大概也是不知道，只说管他是谁了，来一个揍一个。
“朱雀好斗，都以为是假的呐！！”
就算活多久，我只要他在。
鬼常乐这时看玄沉墨忽然笑的很欠揍：“怎么着？当初你心心念念的要培养，现在真要上战场，又心疼了？”
玄沉墨拿桌子上的笔筒砸了过去。
佛道经里，也都这么讲。
可是，我让他说点别的，自己的理解。
他果真接着说了，可说的话，让我直接傻了。
我接话故作轻松，说我知道——
“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嘛。”
话这样讲，可实际上，心里没那么慌张。
可能话锋转得太快，他没反应过来，问我：“你在说姻缘吗？”
我想了下，“也差不多，姻缘在我这里，就是爱情！师父，老师，玄老，你知道吗？姻缘到底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
仗着马上打架，我几乎没有一点点保留的说完。
我说你骗我那么回，我骗你一次，让你笑一下怎么了。
他顿了下，这次真笑了，很柔和的那种，接着揉着我说，“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顿了顿却问：“那你呢？明天其实生死未卜吧？”
他说只要不远就可以。
我俩就出门。门外，已经有些热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楠弄的……我两三天没出门，也不想出门，如果真的最后一刻，我只希望——
“玄沉墨，我如果那啥了，你告诉我爸妈，我去修炼修行了，等几十年后再出来那种，他们那时候……应该……已经轮回了。”
可明天就是要上战场了，鬼常乐不在。
我看玄沉墨左边的书越来越少，右边的越来越高，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虽说了必胜，可战场上，谁知道能发生什么？而且——
我当然崇拜，可我更想玄沉墨笑。
我感觉玄沉墨不对劲，就是那种……我跟他相处太久了，所以他不对劲我一下就紧张感觉得到。
吹吹牛聊聊天，一晃倒计时一天。
我也跟着严肃，说明白，不过，“如果所有的技能都要最后才能用的话，那是不是代表——我得跟他们正常打，从正常打，一直打到……死斗，然后吞噬他们，再进行最大的体内……决斗。”
我一口气说到这，玄沉墨就深吸一口气又很明显的叹气说是。
我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陈楠也到我肚子里……或者我到他们肚子里……”
鬼常乐一愣，说：“小崽子，你注意力在这？”
我看了一眼远处眼角弯弯的玄沉墨，耸肩，“不然？”
鬼常乐就说没劲儿，还以为能看到我崇拜的小眼神呢。
鬼常乐说完，我就抿唇有些放松了。
真真是有的时候特别喜欢鬼常乐这个猖狂的劲，而他忽然又凑过来问我，说想不想知道玄沉墨的技能？
我一愣，好像隐约的明白点什么，难道玄沉墨也是……
鬼常乐接了笔筒就放下说，“不怕啊，都在这呢。真狂了——这次，也不是上次山坡头那会了。这不是有你有我么～”
常乐说完，玄沉墨没说话，摸着书本。
我看他这样就皱眉，但不好问她别的东西，只说，“其实我还担心的是，陈楠到底怎么拿捏了那些掌门，总觉得陈楠背后的主很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到底是谁…”
因为跟陈楠交手也不是一两回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一眼玄沉墨抿唇的样子，又有一点心慌。
还是那句话——
怕他出事。
他说——
“我以为真正的爱，一定让人前程远大，给予提供正确方向。就算不在对方身边，也会默默看着彼此，希望彼此好，这……我理解的爱。”
天方野谭的开雀门
可他的答案却让我惊住，他竟说——
“是生命的一段插曲，不仅是爱，恨，痴，嗔，都是所想，所想皆虚妄，不过，用红尘来提升修行。”
他这答案，显然是……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
他说他好好地，我不知道怎么，还是心慌，捏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问他消失挺丧气的，跟诅咒一样。
索性——
“那我要问，爱情是什么？”
先交代了爸妈的事，没说完，玄沉墨就点我脑袋，让我说不许说丧气话。
我就转口说，“听说人在微笑的时候是不能呼吸的。”
他一顿，接着笑了一下，就说我学坏了？居然骗他？
“朱雀落，玄武升。玄武落，朱雀升。”
我总觉得还是不踏实。
反复看玄沉墨到底是没忍住说咱俩能不出去走走？我想跟他说说话。
角落里，凤凰是彻底蔫儿。
斗败的公鸡都没他衰。
之前，我不知道他对我无效，看不懂他蔫，现在懂了，觉得他自作自受，该！
玄沉墨就打断我说没有后面一个可能，不过，前面说的是对的。
不管谁到了我这里，都是要跟我斗争的，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压住他们……
鬼常乐就说是的，“并且，不是今天，不是明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