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顿了顿,是吼了——
“难道你们早知道他会死?”
“不对,难道是……他自己也知道???”
蹲着没动。
半天,忽然听凤宴戎低低说,“阿聪曾给你留了一封信。准确说,是遗嘱。”
我一下顿住,不是因为留了封信,而是——
坎是重重险陷之意,困更不用说。
看着卦象,继续继续仰头看天时,我听到凤宴戎说“果然是这样”,回头看他就听到他说,其实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是因为大家早算过了。
这场战,必要徐徐图之。
我和凤宴戎走出关外,没走远,直接在门口蹲着,丢大钱。
连连三次立卦。
给我看愣住,仰头看天,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凤宴戎说完,我就更痛。
因为想起来,阿聪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如果让旁的星宿登位,会带来相应的灾殃,他换来我,就是为了不让灾祸扩散,可是——
“不要,不可以了……真的不可以了……凤宴戎,你走。你们都走……都走啊!”
可不等他说,我又颤抖说,“不,让我来说,是不是……师父……从接手我这个徒弟的时候就写好了遗书?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把能教给我的,倾囊相授……传道,授业,解惑,他全给做了是因为他早知道……教我,肯定会被其他势力盯上……可是,可是他还是……”
我从蹲转为跪,本身就痛心阿聪的死,而此刻,痛到了极致,直接跪趴在了地上……
“我早该想到的……”
凤宴戎这问题,我更没法答,让他们多想想阿聪的事儿吧,总算安静下来。
安静下,我自己却忍不住想到那场「开窍」梦。
虽说我是被玄沉墨「虚晃一枪」给迷惑的,但梦里的我,确实有所感有所悟。
我一句句说时,脑子里有个可怕的念头,让我人都发抖。
凤宴戎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只平静的说,“江萤,你冷静一点,我才能继续说。”
我的手抖了半天,才在一阵花香和远处鸣笛车声里,撒开手,退一步,说我好一点,让他讲。
“他为什么会给我留遗嘱?”
接着,抓住凤宴戎的衣袖——
“他好好的留什么遗书?你们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才有胜利可能。
带我过来,只是为了让我自己明白厉害。
我说我现在明白了,师父劝退的够明显,可我还是不想放弃。
不帮我?
不信邪再扔第四次,总算给了卦,不太好,「坎」变「困」。
所谓变卦,就是一个是当下局面,一个是未来发展。
“我早该!!!”
我头磕在地上,只恨不得磕穿,但被凤宴戎拉起来。
“不用难过的,他的遗嘱就是让你不要为了他的死而困扰,因为……既然当了你的师父,你的朋友,就已经是做了死的觉悟,并且,大家义无反顾的不是为你,是为天下,为众生,这一点,阿聪死前应该也说过,你比我们所有人都重要……”
可鉴于我自己对这件事琢磨不准,似梦似幻,暂时不打算讲出来。
车到山海关。
胡盛世和黄鲜鲜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