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在礼堂外面。
我退回到解放前,退回到正常人世界,再也回不去了…
到早晨醒过来时,我衣服都哭湿了。
黄鲜鲜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样子。
而且,我现在废了,也许都不能帮她封正。
最后的最后,只有自己闷头在膝盖里。
瘫坐在地上,也不冷。
再半天,我才终于从那样的情绪里稍微走出来。
望着外面路灯下的天,不知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
起来,捧着骨灰盒,说着对不起,可是眼泪仍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但这说不完的委屈哪里又是哭就能解决,就能哭的完的呢?
外头,天完全黑了。
我当时说这也太简单了,你放心我一定考一个好大学,
没有胃口,可是很久没吃东西,必须得吃点什么。
这样想,又放了两颗蛋和白菜叶进去。
等吃完好像有了点力气,有趣洗了澡,回到房间,看着熟悉的一切,还有假死计划,丢到一旁,人躺下来,但……思绪停不下。
也许明天的婚礼上我们都在,鬼常乐一边看手机一边吃喜宴,玄沉墨在我旁边,阿聪也在,大家都在…
可是,没有这么多如果。
突然,厨房的门动了动,吱呀的一声,吓了我一跳,本能的过去看了看情况,居然发现我爸走之前准备好的一些速食不知怎么落在地上。
如果那天没答应陈楠做交易,没有想到那个假死计划,我不去拿黑白珠子,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或者说,就算玄沉墨答应了,我阻拦了,我说咱们不去,又或者,物资被吹走的时候,我们就回去。
都可以,总之不去那边。
转眼,地上干干净净。
骨灰盒甚至自己盖上。
在吧嗒一声里,我揉了揉眼,再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关的门,第一个反应是——
人正在窗前被阳光打着,可我明明记得窗帘我是拉上的?也许又记错了。
窗外的天气,和在瑶池那天一样,白毛风吹的太阳像是个挂件摆设。
我继续坐地上,看着被压弯的树枝,突然没由来的假设——
不知过去多久,竟然睡着了。
梦里,凤宴戎结婚了,所有人都在庆贺,好像胡盛世也要婚配了,黄鲜鲜家上下都很和谐,山海关有头有脸的都去了。
所有人都在各自的路上,朝前走。
找玄沉墨吗?找他干什么?
他有事,会主动找我。
凤宴戎也不能找,胡盛世发情,不知道变回男人没;
我把姥姥放在柜子上后,就已经累的不行。
往常精力十足,现在全没了。
还好,走的时候暖气开了。
想起来小时候,姥姥常抱我在身上,捏着我的手说肉嘟嘟的真好玩,说我以后一定会过上正常人的日子,眼泪就止不住下来。
现在我是正常人了吧?可是我怎么那么难受呢?
记得姥姥常对我说,对我要求不大,就是考上大学,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捡起来的时候,顺带就想到什么——
泡了一碗面。
我好像很久吃东西了。
鬼常乐就不会出事,我也不会出事。
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那么,现在大家一定还在身边。
出幻觉了?
难道,刚才没摔到骨灰盒???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