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低头,因为想到自己头一回坐飞机,是他父亲去世…骗我过去……骗婚来着……
但还是说了一下是这样。
说完感觉时间好快。
山路上我问玄沉墨怎么没来?
凤宴戎说他昨晚和玄沉墨说好了,他载着我来,到时候玄沉墨从地府那边过去更快…
黄鲜鲜则奇怪说咱们为什么不坐飞机啊,说飞机多快啊。
我说他们都去呢,凤宴戎就说,他们各自代表胡和黄家,因为胡黄白柳灰这四家是大家,大咖位的基本不会出现,因为这边山海关限制术法却不限制大咖的,去了不太好,所以,一般会派比较有面子的嫡亲晚辈去表示慰问,同时这个晚辈又没什么威胁力…
没什么威胁力的黄鲜鲜和胡盛世正在路边吃着锅包肉,就是那种小吃类型的,一个小纸兜里头,还烫嘴。
看到车来了,俩一起跑上来,说冻死了,然后胡盛世又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给我,黄鲜鲜愣了下说他怎么自己偷偷多买一份,接着把自己手里的递给凤宴戎,说她不想吃了给凤宴戎,但凤宴戎说自己开车,而且早饭吃过了。
我急了,眼泪一下都冒出来了,凤宴戎一把捂住我的嘴,让我冷静点,接着把我拉出去追悼会……天方野谭的开雀门
他看到我就清清嗓子说,他是正好没事,加上……海陵稍微有些远了,他打算今天上午就出发,接着又说,如果我有其他的「业务」,他可以帮忙,做完再走。
我说现在哪有业务了,这都是外头来的,接下来要找活儿估计得走远点才行了。
凤宴戎就说不用,一传十十传百,我的名气在这边打响了,今夜的事儿以后还很多。
我一拍脑袋,居然把这忘了!
再看变卦之前的本卦,卦象的寓意完全相反,甚至有飞来横祸的可能。
我整个傻了。
据说发现的时候,肠子流了一地,尸体几乎看不出原形了…
最后是靠着一些特殊手段才认出来是那位本该来的掌门……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脑子都炸了。
「海陵欢迎各地掌门前来参会」
下头还附有此次来的名单,我寻着名单拿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没走,想在这里看那个能帮助我妈的掌门。
可惜没能看到,他居然今天没来。
我愣了下,然后,有些尴尬,问他是超度太多了吗?他说不嫌多,让我去养气。
我就不回复,闭目养气去了。
一晃就到了地方。
他就猜测,许是来了。
因为当时姥姥说过她闭关后再出来就隐姓埋名,所以凤宴戎也没查到,不过,让我别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接着说我那边估计会遇到很多熟悉的人,比如我在鬼门关见过的一些道长们。
一整条街的小可怜…
孤魂野鬼竟在我家门口排队???
他们飘在半空中,在我看到他们后纷纷来说,是求我帮忙的,他们很多都是忘记了自己是谁的,可最近听说有个大善人,不要报酬的超度,他们就聚集起来,一起来了……
那竟是半年前的事了。
转眼都快到阴历十月。
过了会儿凤宴戎又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姥姥也会来,又或者,按道理来说,她该来的,不过,让我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阴七婆出席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往年也有不来的情况,只是昨晚叔叔托他去问,结果发现姥姥并不在白云山闭关,而且早就走了。
胡盛世就老嫌弃了说飞机是快,死得也快。
汽车路上有点问题,好歹还能用,但是飞机的话真出事还真没办法用。
结果凤宴戎说未必,看了我一眼,语速平缓地说,如果买下飞机做好法就可以了,是山海关这边飞机不好出去,别的地方他都是坐飞机的,问我是不是?
就出发路上。
凤宴戎又给我说了一些会上可能遇到事情,但胡盛世都说无关紧,就是个吹嘘的场合,但该去还是得去,该吹嘘还是得吹。
要去海陵得绕过两座山海关内最大的山。
我说那我不在家怎么办?会不会吓到我爸妈?
结果他说不会,因为我走了的话,他们也知道。
之后,凤宴戎就问我要不要带上胡盛世,黄鲜鲜。
接着想的是——
那个掌门,必是因我而死!
“肯定是黑恶势力,是陈楠,是……反正一定是他们,不想让我妈好!”
我不是算卦了吗?
怎么会这样?
却打开卦象后,拿给凤宴戎看后,凤宴戎看完脸色变了变,说我卜卦是三卦变,要以本卦为主,而不是变卦了。
凤宴戎安慰我说今天不来,明天肯定来,他是在名单上的,不会无故缺席,如果非要缺,也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大概率第二天一早集体动员会,我就遇到了。
然而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动员会变成了追悼会。
谁能想到,那位东南亚新掌门,就真遇到了飞来横祸,惨死在山海关外!
中间还在旅社休息了下,第二天下午才到的。
到地方,跟之前鬼门关的旅社是差不多的,要有身份才能进去,外人都不让进。
我这次没被当作叫花子了,走进去就看到很大的横幅在酒店里挂着——
说起鬼门关一役,我觉得最后不算丢脸,也记得许多道长最后还帮我说话,只是想到鬼门关,难免不想起玄沉墨为我变成一个剥了皮的血人。
手机发消息给玄沉墨,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到?
他半天才回复说:忙着处理被超度的鬼,晚点。
这对我来说倒是小事一桩,只是我不知道这么多人我能不能一下超度完,但还是说让她们别吵,我现在去穿个衣服,马上来今晚我能超度多少超度多少……不行明晚再来。
他们都答应了后,我就换好衣服出来了,怕在家门口不合适,带去了路边的小公园里。
一晚上我尽力能帮的都帮完了,等快早晨鸡叫前,最后一只小鬼也被送走,我也有些体力不支的坐下来,在东方破晓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凝视从远处传来,一回头和凤宴戎对视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