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回换周羡野沉默了。
他心情不好，宁漾有感觉，今晚的周羡野格外粘人，动不动就抱她，虽然嘴角带着笑，情绪却不高。
“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宁漾嗓音软下来，有种哄小孩的感觉。
离开的时候说早也不早，凌晨一点。
周羡野喝了酒，不多，微醺状态，宁漾驱着越野车送他回去。
临下车前，周羡野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搂进怀里唤她，“懒懒。”
“我和付煜川明天走。不过我听付煜川说，周羡野应该不回去。”
“嗯，我知道了。”宁漾眸光暗了暗。
高中的时候，她跟着周羡野回过一次家，帮他补习。他的家庭情况她也不太了解，没主动问过，他也没主动说过。
因为我已经接近幸福了，所以也想要你幸福。
这是许晚此刻的想法。
“对了，学姐你最近和付煜川怎么样啊？”宁漾侧着脑袋问她。
“知道了。”
说完，宁漾转身回家。
“那不然呢，别得寸进尺。”
“嗯，不得寸进尺。”
他零碎的笑声随风而去，肩膀内扣，一耸一耸。
瞧着他的背影混迹在黑夜中，宁漾的心颤了下，喊了他一声。
“周羡野。”
他回头，宁漾小跑过去，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下。
宁漾眼神微恍，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周羡野身上，他好像知道她会看他，扭头冲她一笑，眼神更像是安抚。
“所以啊，他那么好，我才想要慢慢来。”
因为他好，所以才不想辜负。
“嗯，再抱一会儿。”
说一会儿就一会儿。
周羡野抱了会就松开了，接过宁漾手中的钥匙，往里走。
“嗯。”
“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明天就搬去我外婆那了。”她如实说，现在已经年关将近了，该回去了。
“你呢，回哪过年？”许晚又问宁漾。
“回我外婆家，就地过年，今年不往外跑了，陪陪家人。”宁漾笑，前几年，逢年过节就往外跑，飞法国飞日本飞美国世界各地，都留过她的痕迹。
话落，宁漾低头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组团开黑的周羡野他们，心沉了沉，再等会。
“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了，我能感觉到。”许晚抿唇一笑，“不然，我也不会和他回家过年。感情这东西就是一个不断磨合的过程，或早或晚。”
宁漾是早，许晚是晚。
“嗯，那就好。”宁漾沉下嗓音应下，“你们时候走啊，周羡野跟你们一块不。”
“好了，进去吧。晚安。”
宁漾站直，撩完人又像没事人一样，一句话把周羡野打发了。
“到家发信息。”
“过年前，给你亲一下。”
夜深了，起风了，宁漾笑，鬓角的柔发随风凌乱。
她眼神微漾，像琥珀，混迹在黑夜、风中，周羡野低头看着她，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音，低醇又撩人，“就给亲一下？”
永远这个词程度太深，她不敢信的。
一生太过漫长，她不敢赌的。
“嗯，慢慢来，你按自己的节奏来，别人的话都是感慨，爱情这东西如饮水，冷暖自知。”许晚凑到宁漾身边，额头抵着她的侧额，手轻搂着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