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放下猎枪,浓眉大眼的,脸庞两团风霜侵蚀的高原红,笑起来比白雪下的日光还耀眼。
看着青年伸来的手,麻利的解下腰间的匕首,看着他倾过身子,用剩余的左手熟练的处理起狼尸来。
德吉桑姆蹲在一旁,一是欣赏青年庖丁解牛般干净利落的手法,一是照看青年,免得他从木轮椅上摔下来。
一阵马蹄声响起,接着一道如昆仑山顶雪一样纯净空灵的嗓音飘入耳中。
“阿旺哥——”
等青年抬头,少女已经牵着马停在了旁边。
此时刚化冻不久,草原上一片枯黄,零星散落着积雪。
远处是连绵的银白冰川,近处是稀稀拉拉的牛羊。
简陋的毡房旁,是围起来的羊圈,只不过羊已经出了圈,在枯草地上咩咩咩的吃草。
这些风光秀丽、气势恢宏的景色,丝毫没有安抚到二人急躁的心情,反而让他们的眉眼间蒙上阴霾。
他们无法想象收留二哥的地方条件有多么艰苦,无法想象深受重伤的二哥,用了多大的毅力与信念才从死神的手中逃离。
沈千娇拍了拍对座男人的肩,“三哥,不要紧张。”
不过,他喜欢!
还能更轻浮!!!
“那你可要一直喜欢下去,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如同此时此刻!”
起初他倒是摔过几次,但他对身体的掌握很快,没多久就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还能帮忙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
想到前几日族长带来的人,她不由得问道:
“阿旺哥,你还记得你的亲人吗?”贺狸狸的穿成年代文炮灰,我沉迷养夫养崽
“嘭”的一声,地上赫然摆着一只鲜血淋淋的狼尸。
青年放下木板,刚毅硬朗的面庞带着点儿柔色,“德吉,你又去猎狼了?没受伤吧?”
“没有!我可是我们这里最最好的猎手了,怎么可能受伤?”
五颜六色的彩旗牵连各处,将毡房周围五十米包围起来。
此时,羊圈与毡房之间的柴垛前,坐着一个模样周正,略显沧桑的青年。
他穿着藏青、黒、红三色的藏袍,右臂空荡荡的,双膝上盖着厚厚的羔羊毛皮毯子,以及一块光滑的木板,满是疤痕的左手正拿着木炭在木板上写写画画。
沈千言翻了下白眼儿,指了下沈千娇和他自己,“小蠢蛋,不要紧张的是你!”
……
西昆仑山脚下,群山之间掩映着一片草原。
……
当天下午,沈千娇与沈千言就在重重保护下出发了。
他们坐在前往青唐市的火车上,看过连绵起伏的黛色山川,看过一望无际的平原,看过奔流不息的黄河,看过冰雪初融的草原,最后看到横卧天地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