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和女儿，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轮椅碾在碎片上的咔擦声渐渐靠近，一只细嫩的手伸到他面前。
但没过多久，无形的丝线崩断，方雅琴彻底没了气息。
苏齐然僵硬地转头看向苏染染，却发现她端着一杯水，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
注意到他的视线，苏染染才垂眸看向一动不动的方雅琴。
“冰、冰……”苏齐然嘴唇嗫嚅，半天没说完整。
苏染染却已明白，点头道，“那就是了。”
她虽然从未学医，但是自身就有先心病，多年好友叶丹雪又是医学世家的千金，耳濡目染下也了解了不少病症。
如今苏倾尘强势归来，她已经难以应对。
如果真的让方雅琴站到苏倾尘那一边，她曾经在方雅琴的掩护下的诸多阴暗手段，全都将公诸于众。
到时候让她还怎么活……
“死了吗？”
她问得平静，语气与平时关心他们是否吃饭时没有差别。
苏齐然猛地一抖，腿软地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方雅琴确实是心梗发作。
苏染染滑着轮椅碾过一地碎片，将房门关上，避免佣人发现异常。
书房内安静得厉害，方雅琴不规律的喘息声被衬得越发明显，就像在空气中绷紧了无数条细线，将冷眼旁观的父女二人牢牢缠住。
苏齐然浑身颤栗，压根没跟上苏染染的思路，“她、她这是心梗？”
“爸，摸一下她的体温。”苏染染答非所问。
苏齐然犹豫片刻，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与方雅琴大汗淋漓的额头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