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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白衣卿相(袭越番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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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渐渐安静下来,袭越才开口,“众位爱卿吵完了吗?吵完了就退朝吧。

下月就是中秋合宫夜宴,各位皇室宗亲都带着自家聪明伶俐的后辈来吧。”

刚刚吵得最凶的几位皇室宗亲眼里霎时迸出强烈的欣喜光芒,脑中闪过的全是狗苟蝇营的算计。

嘴上说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把自己家中适龄的女孩送进宫。

用女子一生幸福,为家族搏一搏未来百年兴旺。

他们眼底的算计和兴奋只让袭越觉得恶心。

靖王和昱王刚刚成型的势力就被自己几个儿子从内部瓦解,不成气候。

未费一兵一卒,袭越就轻易解决了大宣内患。

所有人盛赞着袭越的圣明。

明知这是他的算计,却仍然甘之如饴。就墨的快穿,叮,火葬场到货请查收

这是你的愿望,那朕就会实现。

微风和着花香,彻底带走的是一位帝王的半生悲欢。

他想要朕做一个盛世明君,那朕就会做到最好。

朕现在又是一无所有了啊。

曾经得到过的,那般澄澈炽烈的纯净爱意,最终都随着顾爻的离去,化为泡影。

随着棺椁一同被埋葬的,是他的心。

袭越仰面,眼角是大颗的泪珠滚落,心口是沉闷窒息的痛。

天上圆月高悬,他心中却只觉悲凉而冰冷。

这不是朕的明月。

想要缓解心脏蚀骨的疼痛。

却于事无补。

指尖青玉微凉的触感和白玉如出一辙。

“越儿,以后遇上心悦之人,一定不要伤了别人的心。

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现在母妃要去找我的明月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

说到这里,袭越顿了一下,神色有些痛苦,他伸手抓住腰上的玉佩,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继续说道,“她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未自怨自艾,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也从未后悔。只是……”

只是,这深宫,太苦了……

说到这里,袭越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可能不会有什么泼天富贵,但也会粗茶淡饭,相携一生。

可是徐氏有了袭越。

她也曾纠结过许久,最终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来了这吃人的深宫。

木春闻言心中酸涩,陛下这一生欢喜,都跟着顾大人走了。

他站在一旁看着袭越,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是清冷的满身寂寥。

此刻的袭越不是睥睨天下的帝王,只是一个失意人。

临走前,道士回头看着心如死灰的袭越,认命地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提醒一句。

毕竟这人身上还系着天下万民。

“陛下,莫辜负了顾公子的期望。”

是顾爻喜欢的桂花酒。

如今却只有袭越一人月下独酌。

酒不醉人人自醉。

最怕的是所有人都忘了他……

中秋夜宴,袭越挑了几个资质不错的孩子留在宫中教养。

年纪尚小,聪慧机敏,应当也不会依赖母家。

他很少上朝,每次上朝必要对陛下好一番阴阳怪气,很多时候更是不等陛下发话,就转身离开。

像是心中憋着一股气,故意和陛下对着干。

这般做派,要是从重处罚,都能治他一个大不敬了。

从那次,所有人就知道,这位新帝,不是个好拿捏的角色。

他们也才想起来,这位是在宫变中就敢直接斩杀皇子的狠角色啊。

实在是这两年,顾爻把持着朝政,袭越的脾气没显现出来。

袭越这两年积威甚重。

上次在朝堂上就砍了一个贪了补助款的官员。

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这是他的姻缘卦,但贫道当时还告诫过那位小公子,‘海底捞月为大凶,易溺亡,不得善终。’他只是告诉贫道,‘随心而为,九死不悔’。”

说到这里,道士又叹了口气,语带惋惜,“他是贫道生平难见的通透之人,还身负天下的大功德,本该顺遂一生的,却清醒地沉溺于情之一字。如今看来,这大凶之卦,应当还是应验了。”

袭越抓紧手上的布条,心中是沉痛难挡。

只一言,堂下马上安静如鸡,不再催着袭越选秀。

能让自家孩子当上继承人,又何必把自家女儿送进吃人的深宫。

其余几位不是皇室宗亲的,倒是想发表些意见,被袭越冷冽的眼神一扫,吓得不敢再说话。

他指尖摩挲着微凉的青玉,才感觉心下稍安。

压下心头的暴戾,他冷笑着看着下面争得面红耳赤的一群老头,仿佛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正主半天没有发表意见,任由他们上蹿下跳也无用。

这次再没有人挡住他的锋芒,所有人都只会记得这位圣明的君主。

去岁,三年国丧已过,也该是选秀的时候了。

一群都已经当了爷爷的人,在堂下义正言辞地劝着自己选秀。

他没资格,也不能任性。

顾爻的一封信,成为他半生的枷锁。

也带走了他一生的欢喜。

徒留这一具行尸走肉,于世间踽踽独行。

他想要这天下盛世太平,万邦来贺,朕又怎么忍心再拒绝他呢?

怎么舍得再伤他的心呢?

朕的明月在哪里呢?

原来,朕的明月,已经坠落了啊……

可是朕却不能去找他。

那声音飘远却清晰,准确唤回了袭越飘忽的神志。

抬头看去,却早已不见了道士踪影。

天和四年四月,推恩令颁布。

怎么也暖不起来。

就像是那个冬夜的那双手。

也是这般冰冷。

母妃,可是我的明月又在哪里呢?

袭越紧紧攥着手上的青玉玉佩,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绝望而执着。

曾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刻尽数翻新上色。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微凉的玉佩被一个女人珍而重之交到自己手上。

她的面色已现死色,那张温柔恬静的脸上却挂着释然解脱的微笑。

为自己的孩子挣一个名分。

那个侍卫一生未娶。

在徐氏入宫后就请命去了边关,最终死在那黄沙满天的战场之上。

也是在这个只有主仆二人的夜晚,木春知道了袭越生母的事情。

袭越的生母徐氏,有一位竹马在行宫中当侍卫,他们感情很好,是一起相依为命长大的。

若没有宣帝酒后那场意外,他们本该在徐氏二十五出宫时成亲。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静谧的夜空唯一轮明月。

袭越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眼神迷蒙,眼角落下清泪,声音低低,“木春,母妃说她的心上人是那天上一轮明月,即使摸不着,只要知道他在那里,就会心生欢喜,那朕的欢喜又在哪里呢?”

木春跟在袭越身后一步,看着他又往木樨亭走去,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陛下终究还是放不下啊。

亭中早已摆好了酒菜,依旧是那甜腻不醉人的桂花酒。

陛下却从不斥责,甚至还越发重用逸王。

外人看不明白,当事人却知道,袭云舟这是替顾爻不平。

袭越觉得,有人替他来骂一骂自己也算好的。

如今他们倒是看全乎了,可是他们敢说话吗?

从前顾爻在还能劝一劝,如今敢和袭越叫板的,除了御史台那几个不怕死的,天天喊着死谏的老匹夫。

剩下的,只有逸王了。

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给人家。

那人头滚落,血流了一地的情景,在所有人心中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有几个胆子小的,当场就被吓瘫了。

九死不悔吗?

可我值得吗?

大抵是不值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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