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和正尘在外奔波了一天,回到交泰殿就是仰八叉齐齐倒在软塌上,正尘看着屋顶的木梁无聊的说道:“九爷,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宫里奴才变多了,尤其是交泰殿附近。”
盛澈累的七魄离体,扯着懒腔回道:“我听说太后要回宫,加上年关已近,宫里怎么着也得布置布置,所以人手多点吧。”
也不怪盛澈对交泰殿外的人不在意。平常别的宫中,大大小小的奴才,少则十几,多则上百,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但偏偏这交泰殿,平时就她和正尘两个人住,若是人少了,岂不是更是引人关注。
“然后哪?”赵倾城迫不及待道。
凌与枫没好气的说:“然后,然后就是要求明日接着跟我出去办案。”
听闻此言,赵倾城忙起身道:“明天还要出宫?那朕岂不是两天都见不到她,不行,朕现在去看看她。”
“臣遵命。”说完,凌与枫便准备离开,这时龙椅上的人却叫住他。
“哎哎,公事说完了,私事还没说哪?”
凌与枫一听这话,立刻换了副态度,把放在佩剑上的手一松,顺势坐在了身旁的太师椅上:“帮你带孩子,还得给你汇报近况。你就不能自己去看吗?”
凌与枫道:“正如陛下所推测的,这三天三夜的大火确有内情,有人在京郊私造火/药,而且数量不小。”
赵倾城平静无波:“可有头绪?”
“臣入宫之前去了一趟户部,调阅户籍卷宗,这事发大火的仓库是户部侍郎之子郑祖安的一处林地。”
“怎么了?”她不自觉的抿抿嘴唇,想往后退一点,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几乎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乌羽睫毛,可腰后的大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赵倾城又靠近了些,语气谨慎缓和,却带着一丝不容违抗的霸道:“澈儿,已近深冬,你会陪我看这皇城的第一场雪吧。”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
说着只想往后躺下歇着,可赵倾城腾出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背,又不动声色的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那你可曾想到会与一朝天子并肩而坐,谈天说地?”
盛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那就更没想过了,我一个打家劫舍的,怎会想到和皇帝扯上关系。”
“那你现在可以想了。”赵倾城盯着她的侧脸,眼神炙热。
看着盛澈有些疲累。赵倾城又对正尘道:“正尘,去备些茶水点心。”
正尘听后退出去了
等人一走他便去牵她的手:“今天玩得可开心。”
正尘一本正经道:“好不容易来皇宫一趟,以后大抵是不会再回来了,当然要把该见得大人物都见上一见,这可都是茶馆说书的嘴里的神人啊。”
盛澈嘴上应付着,心里越想:这一走,和赵倾城确是不会再见,答应给他打的那把剑才刚画了个模子,要找时间尽快赶制了,不然肯定来不及。
想到这,她心里竟有一丝空落落的。
虽说整个上京分二十四编营管辖,但京郊的土地划给了哪家官绅地主应该也是记录在册的,毕竟上京城怎么也算寸土寸金的地儿,哪有荒着京郊一大片山林没主儿的道理。
凌与枫道:“这事好查,户部一定有登记造册,看来小九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这私造火/药是掉脑袋的买卖,谁家会为了个租地钱把地租出去干这种营生,那这地方的主人自然和幕后操纵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就是本人。
可盛澈又不愿陌生人进来伺候,还不如多些奴才在殿外溜达,欲盖弥彰,掩人耳目,正合她意。
正尘坐直了道:“太后?陛下的娘吗?我还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太后哪,不过听宫里的其他小宫女说太后很漂亮。”
她懒洋洋回道:“能入宫为妃的,自然都是貌美无双。不过关咱们什么事,咱们又不会在这过多停留。”
说着先凌与枫一步踏出了勤政殿的门。
“唉?说好的矜……持哪?”还没等凌与枫话尾落地,人已经不见人影了。
凌与枫摇了摇头,跟着踏出了勤政殿。
赵倾城一脸无辜道:“朕得矜持一点,这样才显的有帝王之气嘛。”
凌与枫听后当刻想翻个白眼,心想着矜持这词儿从个九五之尊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更不矜持了。
遂无奈道:“你的小祖宗今日玩的很开心,表现的也不错,这次她和正尘倒是助了我一臂之力。”
“户部侍郎郑经年?朕记得他是丞相崔明逸的学生。”
凌与枫却道:“但臣查到,这郑经年入仕之前是建承王府上的门客,更奇怪的是,郑祖安手上这块地是两年前建承王府周管家在赌场输给他的。”
“哦,”赵倾城不禁笑了一下:“你再去详查,不管这郑经年是哪一方的人,都甚是有趣哪。”
盛澈似乎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还在那抠手指头:“是啊,想不到的事都发生了。”
“澈儿。”赵倾城忽然温柔的唤起盛澈的名字
她一愣,转头对上了他的眸子,那深邃不可知的眸子。
盛澈把玩着手腕上风兮寒物归原主的‘踏歌’道:“我那可不是玩,我是办案,是公差。”
他浅笑着摸了摸盛澈的后颈,声音低沉却柔软:“对,是公差,盛大人。”
盛澈却自嘲道:“没想到我一个土匪头子竟然在帮官家办案,真是想都不敢想。”
“正尘要见什么大人物啊?”只听说话间,赵倾城便推门而入了。
正尘兴奋的说道:“回陛下的话,我刚才给九爷说想看看美若天仙的太后娘娘。”
赵倾城径自坐到盛澈旁边,眼睛盯着她却是在回答正尘:“过些日子朕会安排小正尘见上一见的。”
勤政殿内
“臣前来复命。”凌与枫依礼作揖。
赵倾城放下手中的御笔:“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