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不愿与江巍点明其中的渊源,只是抚摸着长剑叹了口气道:
“这么些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拿着青羽剑来见我。”
“你说它的名字,是青羽?”
江巍怀揣着谨慎之心是对的,寻常人见到自己哪里会第一时间看着腰间别着的佩剑,更不会道出诸如多年未见此剑的话语来。
“反应不错,虽是迟了些,而且你莫不是以为自己在这般狭小的环境下,可以与我过上两招?”
顷刻间,江巍便是觉得手心一空,本是他紧握着的长剑已不知何时跑到了那女子手上,不过她并未借着此机会为难江巍,只是抚摸这长剑一遍又一遍,眸子内尽是脉脉深情。
“多年未见过此剑了,江子爵,你可否让我近些观赏一会?”
江巍这时才是晓得她看着的一直不是自己的宝贝,而是腰间别着的配剑。
“你说这把剑啊,要看便是看看罢。”
“你,被伤过?”
在那红衣女子卸下妆容之后,江巍可以清晰的看见一道狰狞刀痕自她脖颈处蔓延,爬过了半边面孔,可这依旧掩饰不了她的美丽,比起外界白琳琅与李婉妙来说,她们二人虽是娟秀以及靓丽,可都带了一丝稚嫩,唯有面前这女子,隐隐地有着成熟意味发散,叫人不由自主的想往她身边靠拢。
“是啊,多年以前的一处伤痕了,不过有着花粉作为铺盖,于我日常而言并无大碍。”
“田姑娘所言为何意义?可否与我点明一番。”
“如你所见,吾乃齐国皇族之人,吾之家族,代代习武,每一代最优秀之人既是会被授予青羽一称谓。”
江巍一踏入此间密室,既是叫铺满屋室的金银珠宝迷了眼,可这些都不是最贵重的物品,在他看来,此处最为贵重的,当为那被平放于对面墙垣上的稀世古图,其上描绘着乃是四神开天地,就连那些仙光大能也被勾勒出来,并且在这四神之中,似乎是矗立着一道年轻削瘦的身影,田言边是道着自己的身世,边是缓缓走到那古画跟前。
“你可是看见了他?”
“这家怡红院应当是你的手笔罢。”
江巍哪里会猜不出来,面前之人只不过是借戏院作为掩饰,以躲过秦兵的搜查罢了。
“真聪明,只不过我也对歌舞怀揣着兴趣。”
“当下的天下十剑指的是十位武功绝顶之人,或由皇帝册封,或是名门继承,而这四神器则不一样了,它指的便是兵器,谁执掌其,谁便可以其作为封号。”
她道出此话后,以手收拢长发,继而向江巍那招了招手。经由她眼神的示意,江巍成功的找到了一只木辔,随即转身递交到了她的手心之中。
“你这眼力见不错,而我刚刚说的四大神器,则是指古枪重楼,古剑青羽,古刀离魂,古甲东皇,如你猜测的那般,我即是上一任青羽,田言。”
“这便是你的后台所在?倒是与我想的有些不同。”
江巍还是听从了那一位戏子的话语,他放弃了唤醒白琳琅以及李婉妙的想法,就这般拢平衣袖,漫步走向后台,没消多久他便是推开了帘帐,看到了一处没有多大,却是极为精致的妆容室。
“你所料想的莫不是自家客房,江子爵?”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江巍哪里晓得自己自黄佐贺府上顺来的剑有这般名堂,说实话,他就连青羽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都不太清楚。
“你怕是没有听闻过这一名号,在先周时期,乃是有四神器现世,其知名程度不亚于当下的天下十剑,只不过其中有着一些不一样。”
那红衣女子道出此话之时,顺势将它入了鞘,且是递还给了江巍,江巍这一刻才是发觉自己的剑鞘不知何时叫她给捡走了。
“你是天级武者!”
江巍悄然又退了几步,自刚刚的交手情况来看,这女子可以自他被真元覆盖的手掌之间取出长剑,这便是说明了其实力位于天级。
“我并未说过自己不是武者,只是你未曾问过罢了。”
因为经历过天网的追杀,江巍已是将谨慎二字篆刻入自己的脑海之内,哪怕是寻常出门也是要做到剑不离身,手掌始终按压在剑柄之上,以备不时之患,既然面前这绝色女子只是想要看看他的佩剑,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下一瞬,他霎的想起了什么,疾步后退了些,长剑出鞘遥遥指着她,说道:
“你是何人!”
她话语才是落下,眸子既是投向了江巍的腰间。
“我去,没想到你是一位营业者啊!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江巍见她看着自己的腰胯之处,莫名的有着一些兴奋传递开来,只是下一瞬,这女子的话语把他的激情给浇灭了去。
她倒不急着讲解这一副古画,先是遥遥指了指四神之中矗立的削瘦身影,询问江巍是否可以见着,江巍得了询问后迟疑了一瞬,终是点了点头。
“果然,你也是被选中之人,这般说来,你得到青羽也勉强说得过去了。”
田言只是神神叨叨些江巍听不懂的话语,这可叫他相当的难堪。
田言听到江巍的话语之后,也是如此抛出了自己的回应之语,紧接着她率先步入了密道之内。
“想知道之后的一切,你便是随我过来。”
江巍原本还有这一些迟疑的心思存留,可依眼下情形来看,田言明显是不允许他思考那么多东西,迫于无奈,江巍只好疾步跟上,在他踏入石道的下一刻,石门轰然落下。
田言道出此话之后,发觉到江巍似乎是呆立住了,不由得莞尔一笑,抬起了手掌拍其左肩。
“你随我来。”
她见江巍已是回转了元神,随意挪动了柄固定的铜如意,一道清响声后,某间石门缓缓打开。
江巍得了这番话语,既是转过了眸子,循着声响发出的方向看去,不消多久,即使瞧见了那红衣女子端坐于一张大椅之上,她掂起一把木梳,丝毫不避讳有男人在场,就这般随意的侧头梳发。
“小姐说笑了,我想的是别处歌苑场景。”
江巍却是没有意识到这话语中蕴藏的尴尬意味,自顾自的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如此静默地看着她梳发。